皇帝驾崩,国殇举办的很隆重,靖安国历代君王皇后均葬在东陵,据说那天,刘贵妃一身丧服,脂粉不施,几度都要哭晕了过去,乾王殿下心怀慈孝,冲着皇帝的棺木九九八十一跪拜,连那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听到此处,梵薇皱了下眉,“那大皇子竟没出现吗?”梵薇问身边的『露』珠。
『露』珠有些疑『惑』地摇摇头,道:“后宫诸位皇子公主,百官朝臣,甚至连上京许多的百姓都一路送灵,可是大皇子却并没有出现,旁人都说……”
“说什么?”
“说大皇子身为嫡长子,继位却没有希望,怕是已经弃了这大好江山,闲云野鹤去了。”
梵薇想到那日,那个病弱清冷的俊秀皇子虽话不多,可是也并不像个如此不识大体的人,梵薇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但毕竟自己只是个官宦女子,也不再多问,只嘱咐『露』珠道:“旁人说这话还罢了,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些话可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露』珠忙点头:“小姐放心,奴婢自有分寸。”
梵薇也不再说话,『露』珠和侍墨都是自小服侍自己的,自然比旁人贴心,她也不过是提点一二句罢了。
刘贵妃坐在上首,面『色』凄哀的看着下面的百官朝臣,哽咽着道:“皇上生前就极信任本宫,也疼爱本宫膝下的乾王,这突然离开,独留这偌大的后宫,偌大的天下,可让本宫如何是好。”说罢又小声抽泣了起来。
乾王站在一旁劝道:“母妃莫伤心,父皇这是去了极乐世界,以后都无忧了。”
刘贵妃掩面又道:“我只是个后宫嫔妃,这几日多亏了皇儿这前朝才没有动『乱』。”
刘贵妃说完,看向站在下手的右相,钟离婺殇立马会意,拱手道:“乾王殿下实属治国之才,谋略胆识都非一般人可比,且一片赤子之心,臣等甚是景仰,可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王公公是否知晓皇上他老人家可曾留下过什么旨意?”
王尧是同皇帝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太监,也是后宫里的太监总管,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心计也自然是旁人非同可比的,当下一听右相这般问,甩了甩手里的佛尘,尖着嗓子道:“自然是有的,皇上心知自己年事已高,于几月前写下立太子的诏书,奈何还没公告天下,就······”王尧抬起袖子似是擦了擦眼泪,而后又道:“这两日奴才见贵妃娘娘与诸位大人事忙,怕有心人惦记,便将那旨意藏了起来。”
“那这旨意是藏在何处呢?”一位站在右相身后的大臣问道。
“那道旨意就藏在乾清殿龙椅的暗座里,可是奴才亲手放进去的,还未开封,诸位大人不如与奴才一同前去乾清殿,也好都看看皇上留下的旨意,如何?”王尧看了众人一眼道。
“这······”支持立嫡的大臣们都有些无措,纷纷看向站在上手的左相和靖国公等人,梵景峥看向顾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顾恒冲他摇了下头,开口道:“王公公先带我等去乾清殿,这旨意非同小可,得我等看过才知晓。”
王尧鼻子轻哼一声,又甩了下佛尘,道:“那各位大人便随咱家来吧。”
乾清殿,“你快去将那暗座里的旨意取出来。”王尧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捣鼓了半天,这才捧着一道明黄『色』的旨意上前,王尧瞥了一眼梵景峥等人,这才打开那道旨意,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诸人一听立马行大拜礼,王尧这才继续道:“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二子颛孙乾,乃刘贵妃所出,日表英奇、稳重得体、天资聪颖,仰惟祖宗谟烈昭垂,立为皇太子,待朕百年之后,登基为新帝,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此告天地、宗庙、社稷,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