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梵景峥点了点头,梵薇转过身向梵尚二人行了个礼道:“二伯父,二伯母,我敬您二位是长辈,先前并不说什么,可这二伯母如此不敬,是否将祖母当长辈对待了?您虽说跪在堂下,可这眼神不甘,神态气恼,当真是端了副好儿媳的模样。”
“你······”庄氏指着梵薇刚想说些什么,梵薇瞥了一眼她,有些讽刺地打断道:“便是侄女我,都懂的父母在,不分家这个理儿,二伯突然嚷嚷着要分家,可能否将这理由说出来与我们听听?”
梵尚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看见侄女这副模样竟是有些心虚,喃喃道:“你又为何这般咄咄『逼』人呢?”
“呵,我咄咄『逼』人?二伯不觉得你们更是咄咄『逼』人吗?现下这空档,任是个傻子都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堂堂靖国公府,上京百年世家,簪缨贵族,长辈俱在,其下子女却闹着要分家,侄女说句诛心的话,二伯与二伯母这般,究竟是何居心?”梵薇似笑非笑问道。
梵尚大惊,自己虽说吵着要分家,可从没想过要将靖国公府在这风波正盛时推出来,看了眼梵景峥如铁般黑的脸,梵尚咽了口唾沫,有些惧道:“薇薇这话说的,二伯怎会这般不仁不义,只是想着家族里人越来越多,分开不更好些?”
梵薇又道:“二伯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是一个家族的,都是至亲家人,住在一起岂不更好?”
“这······”梵尚有些无措,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受到家族的连累,怕新皇上位报复,才急忙想脱离梵家,自立门户的吧。
庄氏见梵尚一副傻样,忙悄悄地蹭上前,暗里狠狠掐了一把梵尚,梵尚吃痛,但也领会到自家夫人的意思,忙道:“这礼是个老礼,既然薇薇这般的想知道其中缘由,我就将这老脸放在一边,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庶子,承蒙家族蒙荫才至此官位,现在局势动『荡』,我也知不好闹出事来,只求父亲分了家,我们便是少要些家产也好,总胜过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这庶子不知好歹,看上了靖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不知检点。”这番话倒说的梵尚可怜了几分。
梵薇将庄氏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又听到自己这位二伯委屈至极的话,嗤笑一声,缓缓开口道:“这些年来二伯居然是这般过来的,倒真是憋屈,既然二伯想分家,我这个做侄女的自不会再说些什么,只是这背后指点靖国公府的人太可恨,不如二伯将这些埋汰你的人说出来,也好让侄女我知道是谁竟这般大的胆子。”
梵尚本就口舌粗笨,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庄氏转了转眼珠,抢话道:“薇薇这可是难为你二伯了,这些子人都是在背后『乱』嚼舌根子,你二伯又会晓得是哪个,你说是不是?”
梵薇眸子闪了闪,从心里厌恶极了这虚伪的二人,咳嗽了一声,而后眨着浅褐『色』的眸子笑着问道:“二伯连是谁都不知道,又是怎么知道背后有人指点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