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这一日梵薇被顾氏逮着在皖花斋里梳洗打扮,顾氏指使着侍墨:“你去给薇薇梳个双环髻,再找找先前打好的云鬓花颜金步摇。”
看侍墨开始上手了,才转过身对『露』珠道:“我记着前年给薇薇做了一个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你去找出来,今日赏牡丹,穿这身也应景。”
『露』珠应声后,便去翻找梵薇的衣物。
顾氏在一旁看着侍墨给梵薇梳好发,又戴上步摇后,上前从一旁小丫鬟手里拿过一对白玉耳坠,亲自替梵薇戴上,又捧着女儿白皙的小脸端详了半晌,拿过一枝朱砂笔,轻轻的在梵薇额间化了朵昙花,这才笑道:“我女儿生的国『色』,唯有这昙花才算般配。”
“娘亲。”梵薇立马轻捂住她的唇,微红着脸道:“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了。”
顾氏轻笑,略带骄傲地说道:“娘亲就是昔日上京四大美人之一,薇薇自是不会差的。”
梵薇看着四周偷笑的丫鬟们,羞道:“今日不过是去赏个花,这般打扮是否会太过显眼?”
顾氏摇头:“并不显眼,今日去的是大长公主府里,皇室宴会再加上薇薇你身为靖国公府嫡女,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前,这般妆容,倒是正好。”
梵薇听后点点头,又问道:“那大长公主可好相处?”
顾氏笑道:“娘亲幼时便与大长公主和你秦姨母交好,我们三人也算闺中密友,薇薇过去只要遵守规矩,倒也不用太过拘束。”见女儿明白了,顾氏笑着对侍墨道:“薇薇虽说再过一月也就十一了,可我觉得年岁还尚幼,待会上妆就不必太过艳丽,略施粉黛即可。”
侍墨点头笑着应道:“夫人放宽心,奴婢定会好生打扮小姐的。”
顾氏听后笑道:“你的手法我自是相信。”而后又转头对梵薇道:“娘月份大了,这次便不同你一起去了,你与你二伯母、三伯母和几位姐姐一处,记着一定要守规矩。”
梵薇看着顾氏的大肚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娘你先去歇着,这些女儿自是明白的。”
顾氏却道:“不急,娘还有些话要给你说。”说完便看向一旁的张嬷嬷,张嬷嬷见状,忙吆喝着小丫鬟们:“你们都快些下去,待会再来伺候。”说完自己也同小丫鬟们退了出去,只留了顾氏和梵薇主仆三人。
顾氏看女儿有些不解的模样,『摸』了『摸』她脸颊边掉落的碎发,欣慰的道:“薇薇长大了,如今出落成这般模样,娘开心极了。”
梵薇压下心里的不解,笑道:“再大也是娘的小女儿,娘可莫要嫌弃了我。”
顾氏失笑:“娘怎会嫌弃我的薇薇,只是今日有几句话要嘱咐你。”说完顾氏扶着腰坐在一旁,面上淡淡道:“娘虽平日里教导你要与兄弟姐姐间和睦相处,可你也需明白,你是我靖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也是当朝左相嫡亲的外孙女,身份贵重,若你不出格也就罢了,可是倘若有那不长眼的一味子往你身上碰,也不用太过忍耐,这样倒显得你一个世家嫡女好欺负,尽管回击,就算是同府姐妹,也不必顾虑太多。”
梵薇一愣,而后道:“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