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蝉闻言大惊,看着毕方,又看看玉自珩,十分的难以置信。
沈无双没死,沈无双就是莫折念!
怎么可能!
莫折念与他们作对,不单单是想害死自己,更想害死十三,其中多少次,难道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吗?
若莫折念就是沈无双,那他为何不早早的说明,他们二人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不解的拿着眼神询问他。
玉自珩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毕方点点头,让几人上了马,朝着前面的路慢慢的走去了。
而这边,莫折念站在屋檐之上,看着几人朝着前路前行,不由得微微的笑了一声。
木轩在院子里,被人给抓住了,两人一人一个肩膀的按住了木轩的身子,不让他动弹分毫。
木轩瞪着莫折念,“你放开我。”
莫折念的身子从屋檐上翩然而落,落在了木轩的身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小子,你一次次的跟我对抗,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莫折念……你有种就杀了我!”木轩抬起头来,瞪着莫折念,咬牙切齿的说着。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莫折念说着,手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收紧,木轩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的抽离,肺部也隐隐的抽疼,可是他的面色仍然是十分的安详,他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是一心求死的。
自己最爱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杀害自己的姐姐的凶手,他不得不承认,面对夏蝉,自己下不去狠手,既然不能杀了夏蝉,又不愿意愧对姐姐,那自己去死了,也是另外的一种解脱了吧。
木轩如是的想着,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的淡然。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木轩只感觉自己脖颈上的禁锢力一下子没了,身子瞬间便瘫软了下来。
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师父!”
莫折念看清楚来人,才急忙喊了一声。
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上前来,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又转头看着莫折念,道:“不能杀他!”
莫折念一愣,急忙道:“师父,这小子不肯听徒儿的话,一直与徒儿作对,徒儿担心他留在身边早晚会是一个障碍。”
老者摇摇头,道:“是不是障碍,完全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念,你跟为师进来。”
说着,便直接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莫折念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拖下去,好生看管着。”
两人点头,伸手在木轩的后脖颈上比了一个手刀,木轩便一下子晕了过去,两人拖着木轩的身子下去了。
莫折念这才跟着老者进了屋子内。
无悔到了门前,却未曾用手去推开那扇屋门,而是伸手一挥,屋门便瞬间的开了。
莫折念跟着无悔进了屋子去。
“今日是你行事过于鲁莽,可知错了?”
进了屋子之后,无悔在桌子边坐下,抬头看着对面的莫折念。
莫折念点头,拱手道:“是徒儿鲁莽了。”
“为师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早日的除掉这两人,可是现在,地图在他们的手上,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们,借他们的手去拿到宝藏。”
莫折念点头,却是不语。
“念,为师为你占了一卦,你须得准备一下,为不日的继位大典。”
无悔看着莫折念说着。
莫折念一惊,“师父的意思是……”
“吐蕃国的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
无悔说着,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莫折念道:“你是下一位的继承人,师父一直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属于高处的帝王,所以才这样尽心尽力的辅佐与你,念,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姓氏是怎么来的。”
莫折念皱眉,点点头,“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姓莫折。”
无悔点点头,“你是第一任皇后的嫡子,皇后娘娘虽然已经病逝,可是皇上有诏书在上,你便是下一任的君主。”
莫折念面色淡然,“师父,您说过的,若我无法摒弃过往,无法将怜悯之心完全摒弃,便无法胜任这个君主的位子,师父,徒儿想……”
“没有问题的!”
无悔忽然开口,打断了莫折念的话。
莫折念抬头看着无悔,欲言又止。
无悔上前几步,站在莫折念的面前,“念,你是师父最为骄傲的徒儿,师父定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你,你不用害怕,你会是一个最英明的君主的。”
窗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冷风顺着窗子的缝隙灌进来,莫折念面色有点点的青白。
“师父……”
莫折念看着无悔的眼神,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无悔看着莫折念,默默的叹息一声,道:“念,师父一定会帮你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莫折念看着无悔离去的背影,浑身忍不住的哆嗦起来,眉心之处,好像给刺入了什么东西一样,莫折念无法站立,一点点的摇晃着身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最后的一眼,莫折念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场景。
是军营里,那么熟悉,自己刻下了一
么熟悉,自己刻下了一把木剑,亲手赠与某个人。
后来呢,后来上了战场,在战场之上,莫折念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死在了那里,没有人来管。
自己是已经死了吗?
莫折念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不,你没有死!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莫折念昏迷中,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慢慢的拉了起来。
你姓莫折,名念,是吐蕃第一任皇后的嫡子,以后你将是吐蕃国的君主。
莫折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者,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师父,我叫无悔。”
昏迷之前的莫折念,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可是越想起,就越难受,眉心之处,似乎有一个魔鬼在伺机而动,随时就要出来将自己吞噬。
“啊——不要——不要——”莫折念拼命的嘶吼着,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屋门外,无悔皱着眉,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道:“念,你不要挣扎了,你是莫折念,不是别人。”
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的莫折念却忽然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
无悔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没了,才转身抬脚离开。
而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去了毕方的宅子里,已经是后半夜了。
看着大家都被折腾的够呛,夏蝉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几人点点头,分头去找地方睡觉了。
夏蝉将木轩的事情跟玉自珩和毕方说了,玉自珩道:“那个小子竟然是柳年的弟弟?也难为了莫折念,居然将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都给理顺清楚了。”
“我知道莫折念是故意带着木轩来杀我的,可是木轩没有杀我,后来又不肯跟我走,现在他一个人在莫折念的身边,我怕莫折念会对木轩不利。”
玉自珩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夏蝉不语,只是看着毕方,道:“道长,木轩会有事吗?”
毕方摇摇头,“小姐请放心,莫折念应该不会杀了他。”
夏蝉听毕方这样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毕方是不会骗自己的。
这时,屋子里的炉子已经燃起来了,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变得暖和了起来。
夏蝉道:“道长,您之前跟十三说的,莫折念就是沈无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方点点头,道:“莫折念是莫折念,然,他也是之前的沈无双。”
“莫折念是之前跟十三在一起很好的那个兄弟吗?可是他既然跟十三的感情这么好,为何要来害我们呢?”
夏蝉不解的问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想,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或者是被人操控了。”
玉自珩说着,急忙又道:“道长,莫折念的那个可以隐藏的驿馆,是不是有高人在他身后为他布局,要不然莫折念应该不会的。”
毕方点点头,“依贫道所见,这个为沈无双布置驿馆之人,便是曾经将沈无双从战场上救走之人。”
“救走?当年不是看见尸体了吗?”
夏蝉十分不解,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一样的不解,看着毕方道:“道长,我可以十分确定,当年是我亲手将无双给埋了的。之前我听说无双没有回来,我便急忙回去找,可是战场上那么多的尸体,我怎么也找不到,岂料三天之后,竟然有小兵将无双的尸体找到了,是我亲手埋了他的,没有错的。”
毕方道:“当初的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从战场上救了下来,喂了一种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药物,所以,他忘记了你,其实一直在刚才,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沈无双,他只是会偶尔的想起来一次两次,可是过后又会被身后操控他的人喂下药物,再次的忘记。”
玉自珩闻言,忍不住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夏蝉见状,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
玉自珩咬着牙,看着毕方,道:“这个操控他的人究竟是谁?道长,我想将无双救出来。”
夏蝉闻言,也急忙上前道:“道长,沈无双是被人操控了,其实他也是不想跟十三作对的,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这样的。”
毕方点点头,又摇摇头。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接近无双,我会帮他想起来之前的事情的。”
毕方摇摇头,道:“刚才跟沈无双交手的时候,贫道看到了他眉心之间的毒气,已经深入膏肓,无法解除了,不过说起来,若能将他带在身边,悉心的照料喂药几个月,或许也有可能,可是他现在把我们当成敌人,如何能这么好好的配合我么?”
夏蝉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来。
她是没想到,原来沈无双并不是故意的害他们,而是被人操控。
也就是说,在现在的沈无双的记忆里,没有玉自珩,也没有他们的友情和之前的所有记忆。
夏蝉侧脸,看着玉自珩沉默的脸色,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
从认识玉自珩开始,到零零散散的听到玉自珩说起来之前与沈无双的事情,夏蝉能感受的到,玉自珩心中将沈无双看的很重要。
毕竟,那是在他最为颓废,最为无助的时候,帮助他一起努力,鼓励他,为他加油的好兄弟。
要不然,
要不然,玉自珩不会为了沈无双放弃了一切,回了定州,只是为了圆沈无双之前的一个愿望,帮他照顾沈爷爷。
这是一份能让人动容的友情,比之亲情和爱情,或许更纯洁更高尚。
“那次战役,若不是无双,我如何能这么幸运的活下来?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无双,我自责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他竟然还活着,我如何能不去救他?他之前因为救我,都可以舍了自己的性命,我呢?我只能在这里待着,明明知道他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无法去救他一命。”
玉自珩说着,痛苦的低下了头去。
夏蝉伸手握着玉自珩的手,轻声的安慰道:“十三,你别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夏蝉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毕方摇摇头,“沈无双现在也会偶尔的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已经多少年了,从他假死之后,有四年了吧?这四年期间,他不知道被身后之人喂了多少毒药控制,要想让他好起来,我们或许需要两个四年,三个四年……”
玉自珩抬头看着毕方,“道长,你的道行如此高,可不可以知道无双背后那个操控他的人是谁?我们只要先对付了他,那以后就好过的多了。”
夏蝉也急忙点头,“对啊,我们先将沈无双背后的人解决了,那不就可以将沈无双救回来了吗?”
毕方皱眉,道:“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知道吗?刚才闯进驿馆的布阵里,贫道用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我们还是幸运的,如果正好碰到那人在里面,估计我们都没办法逃脱了。”
夏蝉一惊,“看来这个人,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了。”
毕方点点头,“对付他,我们需要徐徐图之。”
玉自珩皱眉道:“我只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是说我们,而是无双。”
夏蝉也陷入了沉默中,是啊,沈无双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十分的安全,如果徐徐图之,万一沈无双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
岂料毕方却摇摇头,道:“不会的,他千方百计的得到了沈无双,便不会轻易的杀死他。”
玉自珩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说话。
夏蝉看着外面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转头看着几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睡一会儿吧,马上就该赶路了。”
毕方点点头,道:“你们好好休息。”
说着,便走了出去。
玉自珩起身去送毕方,在门口处,玉自珩道:“道长,这种药,长期的被喂,会影响容貌吗?”
毕方点头,“一定会的,将军,贫道所言,皆是贫道自己的想法,这沈无双的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他真的不想回来,就算是我们怎么去挽回,也是没用的。”
“道长说的我都知道,麻烦您了。”
玉自珩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毕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玉自珩看着毕方走后,从怀里将那个扇坠拿了出来,放在手心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无双,我想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玉自珩一边默念着,一边下定了决心,将扇坠放回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回了屋子去。
夏蝉已经伸手撑着脑袋睡着了,玉自珩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心中十分的心疼,上前去,伸手将夏蝉的身子抱了起来。
这一下,玉自珩却觉得,手上的人是这么的轻。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她竟然清减了这么多?
玉自珩抱着夏蝉走到床上,给她解了外衣,放进了被窝里,上前去,伸手抱着她。
夏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十三,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眼底下的一片乌青,轻声的摇摇头,柔声道:“没事,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夏蝉轻笑,得了保证,十分的开心,抱着玉自珩的腰身,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拥着夏蝉的身子,心中是无限的愧疚和自责。
自己只是一味的为了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到身边带着夏蝉,让她跟着自己受了多少的苦。
“对不起,以前说过要给你幸福,可是我给你更多的,好像都只有麻烦和痛苦。”
玉自珩轻声的说了一句,低头在夏蝉的脸上亲了一下,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夏蝉睡得特别的香,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感觉的到周身的属于玉自珩的味道。
从上次去寻鬼面千兵之后,夏蝉一直很贪恋,很贪恋这种属于玉自珩的味道,如今终于抱在了怀里,她真的是一丝一毫也不想松开了。
等到夏蝉终于醒来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
夏蝉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下摇摇晃晃的,潜意识里,夏蝉便知道自己正在马车之上了。
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玉自珩的眼神。
他似乎在一直看着自己,因为夏蝉睁开眼睛之后,便看着玉自珩正在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十分的温柔,像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一样,几乎要将自己溺毙在其中了。
夏蝉的脸有点红了。
玉自珩微微勾起唇角,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随即想伸手推开他,玉自珩却先一步伸
却先一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继续压低了身子,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夏蝉被制服的牢牢的,一丝也不能动弹,被迫的承受着他的热情。
好一阵子,玉自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唇。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红唇,温柔的摩挲着。
夏蝉感觉自己有点浑身燥热。
嗯,很燥热。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为何自己却这么动情了?
“你睡了快一天了,我看了你快一天了……”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又俯身温柔的吻着夏蝉的唇。
这种浅浅柔柔的吻,像是春日里细细密密的春雨打落在花瓣之上的时候,花瓣娇弱的承受,因为雨露的沾染,而变得更加的动人。
玉自珩看着身下的夏蝉,若不是此时正是在马车上,他定要将她就地正法了才是。
最好是拆骨入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玉自珩这样想着,便一把将夏蝉给抱进了怀里去。
很用力的那种!
夏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而玉自珩的力气又这么大,夏蝉皱眉,“十三,我疼……”
玉自珩的力道小了一点,“对不起……”
夏蝉轻笑,“怎么了啊?干嘛忽然说这个?”
玉自珩抿唇,“我没有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没事啊,我们忙完了这些,不就要回去安定下来了吗?我又没有怪你,让你自己出来我还不放心呢。”
玉自珩抿唇,笑了笑,伸手抱着她,“夏蝉,有你真好。”
夏蝉抿唇笑笑,没有作声。
在第三天的夜里,几人才算是真正的抵达了舟山。
舟山这里气温更低,夏蝉几人到了之后,便一直在下雪,顾清赶着马车好赖不济,总算是到了沈崇博一直养病的宅子里。
这座宅子依山而建,门口的门匾之上,写着‘墨水山庄’四个大字。
几人下了马车,顾清上前去敲了敲门。
玉自珩道:“这里应该没有别人,只有爷爷跟福伯了。”
夏蝉道:“也不知道爷爷的病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都已经一年多没见着爷爷了。”
玉自珩点点头。
这会儿,雪花越来越大了,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山庄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福伯穿着一身黑色的厚重的皮袄子,来开了门。
“谁啊?”
“福伯,是我们!”
玉自珩说着,上前几步。
福伯抬头看了几人,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揉了揉眼睛,又道:“十三爷?真的是你?”
玉自珩笑着点点头。
夏蝉上前笑着道:“福伯,还有我呢。”
“夏姑娘!你也来了?”
福伯十分的开心,一张老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急忙道:“快些进来吧。”
玉自珩点点头,让顾清将马车去停好,然后剩下的几人便随着福伯进了山庄去。
山庄里的布局十分的巧妙,如今白雪皑皑,路面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而一旁的湖中,假山上,还有花园中,都是一堆堆的白雪,看起来景色十分的优美。
夏蝉笑着道:“福伯,这儿没别人吗?就您和爷爷两个人住吗?”
福伯笑着点头,转头看着夏蝉道:“老爷子喜欢清静,本来这山下有一户人家的人一直在这里帮忙打扫干活的,可是也只有这一阵子来,之前老爷子在这里的时候,是不上来的。”
“啊?爷爷在这里的时候?那爷爷现在去哪里了?”
夏蝉急忙问道。
福伯叹口气点点头道:“老爷子养病,需要隔一段时间就闭关静养,这阵子刚进去,还得小半个月才能出来呢。”
夏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福伯,爷爷的病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玉自珩问道。
福伯点点头,道:“配了药,也弄了法子,老爷子按照这法子每个月有半个月是在闭关养病的,倒是气色见好。”
玉自珩闻言,才算是放心下来,道:“能有好转就行。”
这会儿,几人已经到了前面的屋子前,福伯伸手推开了门,道:“十三爷跟夏姑娘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几人走了进去坐下,屋子里有一个靠墙的大炕,炕上放着北方那种特有的小桌子,几人脱鞋上炕,却觉得十分的暖和。
夏蝉看着福伯拎着热水壶上前来给几人倒水,好奇道:“福伯,这屋子里也没有暖炉,怎么这么暖和呢?”
福伯笑着道:“夏姑娘有所不知,这屋子建造之时,老爷子知道这儿的天气很冷,一年到头就没有几天暖和的时候,便让工匠做了这火墙。”
“火墙?”玉梦芷急忙道:“火墙是什么啊?”
福伯倒完了水,直起了身子来笑着道:“火墙就是这墙壁中烧着炭火,统一的地方在外头的屋子里,每天将炭火放进去,然后就会满屋子都暖和了。”
夏蝉闻言,心中了然,现代人也有这种屋子的,这样的屋子住起来比较舒服,也干净。
玉梦芷好奇无比,连声道:“若是回了永安城,我们也要这样建造房子,这样冬天就不怕冷了。”
夏蝉笑着点头,“好主意。”
好主意。”
福伯笑着道:“几位先休息一下,老奴去准备饭菜。”
夏蝉起身道:“福伯,我跟您一起吧,我们这么多人,您一个人也准备不过来啊。”
说着,便准备穿鞋。
“不用了夏姑娘,老奴一个人也忙的过来的,你们赶路都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福伯说着,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玉自珩握着夏蝉的手道:“你休息一下吧,等恢复了再去做饭也不迟。”
玉梦芷笑着道:“蝉儿就是喜欢做饭,到了哪儿都是先往厨房里钻。”
夏蝉轻笑,靠着墙盘着腿,道:“民以食为天!”
玉自珩见状,急忙维护着自己的小媳妇,开口道:“也就你这样的,从不进厨房的人能说这话了!我看你是到了哪里就负责吃的那一个吧。”
容长青没忍住,急忙点头道是,惹得玉梦芷气得不行,伸手去打他。
夏蝉轻笑,也不做声。
玉梦芷撇嘴,“十三,你现在就护着自己的媳妇儿护的这么紧,以后还不得更了得?”
“那是自然了,自己的媳妇儿,还轮得到别人来护着吗?”
玉自珩说着,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做亲昵状。
“天呐,我受不了了!”
玉梦芷说着,急忙穿上鞋子下了炕去,“你们俩整天在我跟前秀恩爱,简直是故意的。”
“十二姐,你去哪儿啊?”
夏蝉看着玉梦芷往外走,急忙喊道。
“我出去溜达一下透透气,要不然在这儿可得被你们秀恩爱给虐死。”
说着,玉梦芷便往外走去,夏蝉急忙道:“十二姐,你别走远了,这儿可不熟悉。”
“我知道啦,我就去熟悉一下地形,很快就回来。”
玉梦芷说着,便直接出了门去。
夏蝉叹口气,“这个十二姐,性子也太洒脱了一点。”
“说的好听叫做性子洒脱,说的不好听,这就是没脑子呗。”
玉自珩丝毫不掩饰的说着。
夏蝉轻笑,端着茶杯不做声。
容长青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玉自珩左看右看,道:“小知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说着,便一下子跳下了炕去,穿上了鞋子,出了门去。
夏蝉看着玉自珩出去了,才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娘娘,你没睡吧?”
容长青点点头,抬头看着夏蝉,“怎么了?”
“你跟阿星表姐的事儿,十二姐都跟我说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夏蝉看着容长青说着。
容长青轻笑一声,道:“我现在心里也很乱,真的很乱,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上次我去找她,她躲起来了不看我,我留了话,若是她愿意原谅我,便来找我。”
夏蝉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道:“容娘娘,阿星表姐虽然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却是个心思十分细腻的姑娘,若非是真心的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看她平时,是个丝毫不知道扭捏的人。”
夏蝉说着,又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吗?”
容长青道:“小妆便是。”
夏蝉摇摇头,“你对小妆,更多的是感恩和感激,或许其中掺杂了几分爱,可那也只是仅仅的几分而已。”
夏蝉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道:“真正的爱情,是一个贫穷的人,愿意为你花光他所有的金银,一个富裕的人,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时间,爱情是能让一个人做出一些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得事情的冲动,是一种你想为之抛弃一切的心情。”
容长青看着夏蝉,似乎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听懂。
夏蝉轻笑,道:“阿星表姐之前,对男女之事从不上心,我的大舅公,给她张罗了多少的世家名门子弟,可是她都是避之不及,她的个性你了解,在这之前,你何曾见她是这样的样子。”
“说实话,容娘娘,我不觉得你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若是我今日面对的是阿星表姐,我会全力的劝她,让她不要在你的身上多费苦心,因为不值得。”
容长青皱眉,抬头看着夏蝉。
夏蝉轻笑,“你是不是很生气?可是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对阿星表姐根本没有那份心,她跟了你,只会是徒增伤心罢了。”
“容娘娘,你如果还拿我当妹子,我就奉劝你一句,在你没有对阿星表姐有爱之前,请不要给她半点的期望。”
容长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蝉,半晌没有话说。
夏蝉无奈,摊手道:“她接收不到你的信息,自然会慢慢的淡去这一份感情的,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互不伤心,互不亏欠。”
许是最后四个字,让容长青受了一下刺激,容长青抬头看着夏蝉,道:“我搞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我并不是不喜欢她,她是个好姑娘……”
“最恶心你这种想法!”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她是个好姑娘,所以你在自己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前,就不要来祸害她了。”
容长青无语了,慢慢的低着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她说话和联系,妹子,你放心,我知道我这个人或许不怎么有主见,做事比较扭扭捏捏,可是你说的对,在我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
楚自己的心之前,我不会去给阿星错误的提示的。”
夏蝉轻笑着点头,“希望你能做的到。”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玉自珩的声音传来,“小知了,快出来,有好吃的东西。”
夏蝉应声,“这就来……”
说着,穿上鞋子下了炕,最后看了一眼窝在角落的容长青,出了门去。
玉自珩手中提着两个纸包,道:“从厨房找来的,烤鸡,饿了吧?先吃点吧……”
夏蝉轻笑着点点头,两人在廊下坐下了身子,玉自珩道:“容娘娘呢,怎么不出来?平时要是听见吃的,不是早就出来了吗?”
“被我骂了一顿,估计现在吃不进去东西了吧。”
夏蝉说着,淡定的撕着烤鸡的肉往嘴里塞。
“骂了一顿?”
玉自珩皱眉,“为了阿星的事儿吗?”
夏蝉点头,道:“他自找的,我最烦这种人,之前还好,做什么事儿拖拉也就罢了,感情这种问题,居然也拖拉,你说这还像话吗!阿星表姐可是一腔的真心在他身上,要我说,他哪里配得上阿星表姐?”
玉自珩无奈的耸肩,“有时候感情的事儿就是这样,我看着阿星,是被容娘娘给套牢了,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
夏蝉皱眉,不说话,眉宇之间也全是愁态。
这会儿,福伯便来了。
“十三爷,夏姑娘,饭菜好了。”
夏蝉笑着起身,“谢谢福伯,我们先不着急,等着人齐了一块儿吃吧。”
福伯点点头,道:“老奴将饭菜都在锅里盖着了,你们要吃的话就自己去端就行,山庄里的食材不多了,老奴要去山下再多买一些回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夏蝉急忙道:“这会儿天色都黑了,要不然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老奴一直在这山路上下走,熟悉的很,就算是晚上不拿着马灯,一样看的清楚。”
夏蝉轻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您路上就小心一些。”
福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玉自珩道:“外面挺冷的,咱们进去吧。”
晚饭的时候,几人围坐一团,吃着饭。
玉梦芷道:“你们猜我今儿个去哪儿看了?”
“去了哪儿?”夏蝉好奇道。
“在山下啊!”玉梦芷道:“你们不知道,山下的村子,那么大一个村子,居然只有两三户还在,其余的说是都走了,他们说啊,这山上闹鬼!”
“你可别吓唬人。”
夏蝉皱眉说道。
玉梦芷撇嘴,“我怎么叫吓唬人呢?这山下的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我想啊,要不是真的,谁能编的这么全啊?”
“那他们咋说的?”
梅丫好奇起来,急忙追问道。
玉梦芷看着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急忙道:“我听他们说的啊,说是这山上的妖怪会发光,全身都是红光,每天晚上就在山里走,只要闻到活物的气息,就会把那活物抓来吃了,好几次村里的乡亲上山来打猎,都被吃了呢。”
夏蝉撇嘴,笑着道:“深山老林里打猎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有去无回再正常不过了,就算不是自己走丢了,也很有可能是被猛兽给吃了,并不能就说明是山里有鬼啊?”
玉梦芷急忙摇手,“才不是这样的呢,他们说的是,找到村民的时候,会看见这村民的衣服好好的,可是肉身就没了……”
“啊!”梅丫吓得脸色发白,顾清急忙伸手抱着她,“快别说了,大晚上说这个干嘛?”
玉梦芷笑着,道:“咱们明儿就去打猎,顺便看看,这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我长这么大,什么东西没见过,就只有这鬼,还真是没见过呢。”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梅丫吓得不行。
玉梦芷哈哈大笑,“梅丫,平时看着你挺酷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怂呢?”
夏蝉皱眉,“行了啊,十二姐,这玩笑说说也就罢了,别整天说,没得吓唬自己。”
“才不是开玩笑呢,我说的是真的啊!”
玉梦芷正说着,那原本紧闭的屋门却一下子开了。
“啊——”屋子里的人瞬间吓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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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你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呢?目测明天就可以揭开真相了,好期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