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菀辰看着玉自珩,道:“玉自珩,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定会报答你!”
玉自珩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出你爹的下落了!”
姚菀辰一惊,面色骤然惨白起来,不知道为何玉自珩竟然是知道了姚云泽的存在。
她以为没人知道的,没想到玉自珩却是已经知道了。
而玉自珩却没有给姚菀辰思索的时间,扬手,道:“放箭!”
万箭齐发,姚菀辰面色大惊,急忙闪身躲开,伸手抓了一旁秦素素的身子做了挡箭牌,秦素素刚想挣扎,却已经被射成了人肉靶子。
姚菀辰拿着秦素素抵挡,夏蝉刚想派人去捉她,玉自珩却伸手拦住了夏蝉,轻声道:“别去,她现在还不能死。”
夏蝉皱眉,转头斜眼看着玉自珩,眼看小娇妻要发怒,玉自珩急忙低声道:“姚云泽还没出来呢。”
夏蝉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收拾吧,我回去了。”
玉自珩无奈,小娘子生气了!
正在这时,一直在暗处姚云泽终于肯出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姚菀辰就这么死了,姚云泽一出面,玉自珩也就立刻动身。
这一次,姚菀辰是次要,姚云泽才是主要的。
“爹爹?”姚菀辰正在左躲右闪的,就看见姚云泽来了,姚菀辰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姚云泽皱眉,伸手抱着姚菀辰的身子道:“走。”
杨舟看着玉自珩道:“将军,我们追不追?”
玉自珩道:“你们留下,我去追,牢里的人,全部处死!”
杨舟点头,眼看着玉自珩施展轻功离开,去追了姚云泽和姚菀辰。
夏蝉回了家,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倚着,晃动着两条小腿,容长青正给小妆喂了药,然后端着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夏蝉。
“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十三呢?你们不是出去抓姚菀辰了?”
夏蝉绷着脸,也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容长青,又转脸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排的花盆。
容长青看着她的脸色,笑着坐下来,将铜盆放在一旁,“妹子,咋了?跟十三吵架了啊?”
“没有,哎……你真能瞎想!我怎么会跟他吵架呢,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夏蝉说着,伸手揪着自己的衣裳下摆,忽然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小妆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醒吗?”
容长青点点头,“没醒,不过没事,之前我也难受过,可是现在我想,她就算是一辈子都不能醒来,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夏蝉叹口气,点点头,道:“容娘娘,过几天我们回去一下,我会找人好好照顾小妆的。”
容长青点点头。
正在这时,玉自珩回来了。
夏蝉见了玉自珩,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刚才姚菀辰说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玉自珩笑着上前,道:“你们俩都在呢!”
容长青道:“人抓到了没有?”
玉自珩摇摇头,“姚云泽的武功很高,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要想抓住姚云泽,我需要再找几个帮手来。”
夏蝉闻言,急忙抬头看着玉自珩,害怕他会受伤。
“十三,到底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个姚云泽不成?”容长青皱眉看着玉自珩问道。
玉自珩道:“你有所不知,姚云泽本来是死了的,可是现在却又活了,我现在比较好奇他到顶是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活着,而他们前来,又跟夏承之间有关系,我想,地图的事情,应该也跟他们有关。”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心里痒痒的很,想说,可又开不了口。
容长青道:“那现在被他跑了,咱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找?”
玉自珩道:“吐尔族。”
夏蝉一惊,急忙抬头看着玉自珩,察觉到了玉自珩的眼神,又赶紧的低头,不想跟他对视。
“吐尔族?这是哪儿?不是楚国的吗?”容长青急忙追问。
玉自珩点点头,道:“吐尔族地靠吐蕃,却是比吐蕃还要往西一些,周围都是大漠,比较荒凉,吐尔族的人靠着少量的农业和狩猎为生,不富裕,却自由的很。”
“沙漠里?沙漠里有啥啊?一大片一大片的荒漠,那沙子地还能长出菜来啊?”
容长青十分的疑惑。
“你傻啊你,人家是住的地方靠近沙漠,又不是住在沙漠里?沙漠里白天热死人,晚上冷死人的,谁住在沙漠里啊?”
夏蝉终究是忍不住了,站出来对容长青说。
玉自珩轻笑,看了看夏蝉,道:“说的正是。”
容长青一惊,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道:“那这沙漠里可怎么住人?”
玉自珩道:“他们也不是住在沙漠的中央里,是住在沙漠里的绿洲里,有水源,也有土地。”
容长青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玉自珩转头看了看还在低着头的夏蝉,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了夏蝉的手,转头对容长青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联系好了,我们就出发。”
容长青笑着点头,“行,你们去歇着吧。”
玉自珩拉着夏蝉的手转身离开,夏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十三啊,我们去哪儿?”走了好久的路,差不多绕着花园转了七八圈了。
玉自珩听见她出声,这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夏蝉。
夏蝉有些心虚了,刚才闹了个不愉快,她是有点反感姚菀辰跟玉自珩两人说起之前那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莫名其妙了一点。
所以面对玉自珩,总是觉得不好意思,玉自珩看着自己这幼稚的举动,该笑话自己了吧。
夏蝉心想着,冷不丁的被玉自珩伸手捏住了下巴抬起头来,夏蝉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轻笑,“想的什么?不看着我?以前不是说我这皮囊好看,现在怎么在你眼前又不看了?”
夏蝉撇嘴,伸手将玉自珩的手拿下来,却发现玉自珩犯了倔劲儿,就是拿不动。
“你干嘛……唔!”夏蝉还没说完,就看着玉自珩低下头来,封住了自己的唇。
来了苏州,两人一直奔波于寻找地图,在一起的时间无非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互相说一句晚安。
夏蝉记不得了,自己多久没有跟他亲密过了。
唇上传来来自于他的,熟悉的温度,夏蝉觉得心中忽然很踏实,什么姚菀辰什么姚月莲还有那些劳什子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都见鬼去吧,要是自己连这个都要计较,那自己是不是还要计较一下玉自珩出生的时候。
“不专心?”玉自珩轻轻的松开她的唇,伸手抱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夏蝉吓坏了,扑在他身上,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双肩。
玉自珩轻笑,挑眉道:“小知了,你生气啊?”
夏蝉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一开始是有点生气,因为你跟别的女人说起来你们之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觉得心里很生气,可是后来一想,又不生气了。”
夏蝉低着头说着,转了个身子坐在他身上。
玉自珩轻笑着点头,道:“嗯,不错,还知道自己开解自己了。”
夏蝉笑笑,又歪着身子靠进了玉自珩的怀里去,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蹭着他。
“老实点,别蹭!”玉自珩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夏蝉闷声的笑了,呵出的气洒在玉自珩的脖子上,惹得玉自珩轻笑着喊痒痒,夏蝉玩的上了劲儿,伸手固定住他的头不让他动,笑着央求道:“十三,我的好十三,你让我欺负一下你吧,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这是什么要求啊?合着你欺负我你就舒服了?”玉自珩无奈的看着夏蝉。
“是啊!”夏蝉十分老实的点头。
玉自珩无奈了,只得闭上了眼睛道:“来吧,我忍着!”
夏蝉轻笑,伸手掰正了玉自珩的脸,玉自珩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这几日的忙碌,夏蝉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竟然看到了他的黑眼圈。
夏蝉心里心疼的很,她的小十三,本来是个多英俊的公子哥儿呢,怎么就累成了这样子?
夏蝉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玉自珩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夏蝉,抱着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占领了主动权。
唇瓣厮磨,夏蝉感觉自己的脸红的不像话,很烫很难受,而自己身上的玉自珩,一样的呼吸急促,喘息声连连。
夏蝉抿唇,看着玉自珩死命的压抑的样子,轻声道:“十三,一次,应该没事儿吧?”
这话,无疑是导火索一样的存在,玉自珩眼眸里顿时卷起了狂风巨浪,伸手一把扛起了夏蝉,施展轻功就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容长青正在收拾东西,听说要去大漠,便回家来准备了很多东西,这听着门外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急忙蹿出了身子去道:“玉自珩,你干啥呢?能不能小点儿声?”
床上,夏蝉掩嘴轻笑,伸手比划了一下,“小点儿声。”
玉自珩轻笑,飞快的解去两人的衣物,道:“放心,我一定小点儿声。”
本以为处理完了秦素素的事情,几人便决定收拾东西先将小妆送回定州,然后顺便回去看看生意如何,再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动身前往吐尔族。
却不料,在这当口,牧家却横冲直撞了出来,打乱了这本来计划好的事情。
翌日一早,容重山来了。
夏蝉几人正在厅中吃饭,说着话,下人禀报容重山来了,容长青不由自主的皱了眉。
夏蝉道:“让他进来吧。”
小厮转身下去,没一会儿,容重山就笑着走了进来。
“呦,你们都还没吃呢?”
容重山笑着说着,上前来坐下,十分自来熟的道:“长青啊,上次那事儿,夏姑娘转告你了没有啊?”
容长青吃着饭,淡淡道:“我知道了。”
容重山笑着,道:“这昨儿晚上啊,牧家又派人来了,说是想找你当面谈一谈,这事儿也不能再拖了,总得办是不是?再者说你们的年纪也都已经到了,也该办理了。”
容长青面色淡淡道:“我不想成亲,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办,什么时候成亲,跟谁成亲,我自有主张!”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容重山十分的生气,本来开口想骂人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这毕竟是来有求于人的不是。
容长青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已经从容家的族谱上面除名了,现在不是容家的人,我的婚姻大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容重山十分的气愤,登时站起了身子来,道:“长青,这可是你娘在世的时候给你订下的亲事,你就算是不同意,也要亲自去说,别耽误了人家姑娘,再者说来,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是这牧家,一样是不好相与的,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哼!说到底原来是怕你出面去说然后担了这责任,也罢,让牧家的人来见我就行,我自然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虽然容长青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容重山面子上很难过的去,可是好歹是得了容长青的这句话,容重山放心了下来,起身道:“好,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跟牧家的人说吧,呵呵,你已经这么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管不了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蝉小心翼翼的看看容长青,想说什么,又没说,容长青端起了碗来,道:“吃饭吧。”
夏蝉抿唇,就见玉自珩给自己盛了一勺甜汤来,“吃吧。”
夏蝉只得闭了嘴,不说话了。
饭后,容长青去照顾小妆了,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坐在院子里,夏蝉道:“十三,你说这个牧家,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想说什么?”玉自珩转脸看着她。
“我想啊,牧家既然已经这么有权势了,肯定不会死乞白赖的霸着容长青做女婿的,要是接近容长青,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玉自珩点头,“我也想到了,牧家大约是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这谈论婚事是表面,来看看地图,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夏蝉嘟嘴,点点头。
牧家。
自从牧轻暖回来之后,牧家便多了些生机,牧轻暖从小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的药王谷里养病,终于在十五岁的时候,身体好了,才被接了回来。
而接回来的牧轻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古灵精怪的,每天逗得牧家的家主牧阳明哈哈大笑。
这边容重山来回了消息,牧阳明皱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派我的三个儿子去找令郎说一说。”
“牧老爷,儿大不由爹啊,我真的是尽力了,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听我的。”
容重山皱着眉说着,一个劲的推卸责任。
牧阳明点头,威严的脸上神色十分的不好看,道:“好了,知道了,我们这就会去,麻烦容老爷了。”
容重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容长青,要是跟牧家对着干,只怕会尸骨无存吧。
看着容重山走了,牧家的大儿子牧鸣远站了出来,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
牧阳明道:“越快越好,我怕是他们近期就会走,若是离开了这苏州城,只怕后面就很难再掌控了。”
牧鸣远点点头,抱拳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牧阳明点点头,看着几人要走,急忙又道:“你们切记小心,不可轻敌。”
牧鸣远点点头,“爹爹请放心。”
正在这时,牧轻暖却忽然跑了出来,蹦跳着上前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要去哪里啊?”
牧鸣远道:“去容家一趟。”
牧轻暖笑着道:“是你去找容长青吗?”
“这个……”牧鸣远不知道要怎么说。
“轻暖,过来。”牧阳明笑着招手。
牧轻暖笑着上前,道:“爹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女儿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牧阳明皱眉道:“女儿家的,怎么能去见?传出去该多不好听!”
牧轻暖不满的嘟着嘴,“爹爹,我要去嘛,要去嘛,大不了我扮成小厮,我保证不说话也不多嘴的,我就是去见一眼,这样他也不知道是我呀。”
牧阳明皱眉,“小猴精,你这脑袋里怎么这么多的主意?”
牧轻暖看着牧阳明笑了,知道自己是可以去了,急忙欢天喜地的站起身子来,吧唧了牧阳明一口,然后自己下去换了衣裳。
牧家的人是在午饭之前到了容家大宅这里的。
马车在容家门口停下,门口的小厮便进来报备了。
容长青走在前头,夏蝉跟玉自珩作为客人,便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迎接。
“容公子,久仰大名!”
牧鸣远上前,笑着拱手行礼。
“牧公子,承让,承让!”
容长青说着,将几人迎了进来。
进了屋子坐下,容长青让人送上香茶和点心,牧鸣远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弟牧鸣方,三弟牧鸣军。”
“二公子,三公子!”
容长青起身行礼,两人也急忙起身回礼。
牧鸣远看着容长青,笑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容公子想必也十分清楚,就是为了我们小妹的婚事。”
容长青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这一桩亲事是容某人的娘亲在世时订下的,现在娘亲已经去世,肯定是没办法再履行承诺了,而且,实不相瞒,容某人最近需要出一趟远门,这一趟出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所以,为了不耽误令妹的以后的人生,这一桩婚事,我们还是作罢吧。”
牧鸣远皱眉,道:“容公子果然是礼仪之人,这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竟然可以作罢吗?”
容长青笑道:“实在不是我非要作罢,而是容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而且已经相约好此生不再有第三人,所以,令妹注定是要辜负的了,你们若是需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赔给你们。”
“你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身后扮作小厮的牧轻暖一下子走了出来,叉着腰伸手指着容长青,怒气满满道:“容长青,你这个王八蛋,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凭什么你一句作罢就作罢了呀?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跟我成亲?我长得丑吗?我们牧家配不上你吗?”
牧鸣远大惊,急忙上前伸手拦住了牧轻暖,“小妹,不可放肆!”
小妹?!
夏蝉一惊,急忙看向那个小厮打扮的人,果然,这小厮白白净净的,一看面向就知道是个女人,只是刚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也没人去注意一个小厮的长相罢了。
容长青起身,道:“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呸!什么叫串通好了的,我来你们这看看怎么了?你管得着吗?容长青,我告诉你,这婚就算是要退,那也是我来退,轮不到你退!”
容长青皱眉,牧鸣远伸手拉着牧轻暖,“小妹,不得无礼!”
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道:“真的是抱歉,小妹年幼,十分的调皮,希望容公子见谅。”
容长青皱眉,道:“没事。”
这会儿,午饭的时间也到了,容长青道:“留下来用一顿午饭再说吧。”
几人都是点头。
惟有牧轻暖十分的生气,瞪了容长青一眼,便转身跑了出去。
牧鸣远十分抱歉的道:“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这边牧轻暖跑出了屋子,便自己去了花园子里来回的溜达,等到确定身边的人都没了之后,牧轻暖才急忙盘腿席地而坐,伸手运起了内力,催动自己体内的蛊虫。
她想找到,被玉自珩带回来的,那只自己养了几年的蛊虫。
没错,牧轻暖正是那个小乞丐。
而在外,她无法感知蛊虫的下落,只有接近了玉自珩,自己才能找到,因为蛊虫肯定在玉自珩的周围。
牧轻暖闭着眼睛,一点点的感知,这蛊虫是用自己的心头之血喂养的,已经能跟她达到一种心有灵犀的地步了。
牧轻暖感知了一会儿,便有了方向。
站起了身子来,牧轻暖一点点的朝着蛊虫传递来的信息的方向走去。
小紫正趴在廊下的鸟窝里舒服的晒太阳打盹儿,最近吃了好多蛊虫,虽然都是一些低级的,没有那天玉自珩带回来的那条高级,可也总比没有的好,看来跟着主子就是有肉吃呀,这么多的蛊虫,最近真是撑死它了。
小紫舒服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忽然,却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牧轻暖正在试探性的一点点的靠近。
她感受着体内的感知,然后一点点的靠近,小紫却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两个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远处。
这边牧轻暖眼看就要进了院子,这脚步刚跨进来,却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剧痛,然后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牧轻暖皱眉,伸手催动体内的蛊虫,想让蛊虫帮自己感知。
可是身体中传来的感觉,却是前方十分的危险。
牧轻暖一愣,急忙撤回了身子,转身往回跑。
自己的蛊虫就在那个院子内,可是那个院子里却有十分危险的东西。
牧轻暖靠着墙站着,微微的整理着思绪。
她记得师父之前说过,他们这种养蛊之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体味,只有那种同样是养蛊的人才能感觉的出来,可这院子里有谁呢,竟然也是同样的养蛊?
牧轻暖皱眉,又忽然想到了夏蝉的毒被解了,又想到了师父之前说的,这天下既然有蛊毒,那也就有专门解蛊毒的人或者事物,他们体内的护心的蛊虫,是会对这种解蛊毒的人或者东西产生抗拒的,如果碰见,就会先提醒他们,有危险,不可以靠近。
牧轻暖想到此,忍不住大惊,难不成刚才那个院子里有什么专门解蛊毒的人?
所以上次夏蝉的蛊毒也是被这样解掉的吗?
牧轻暖皱眉,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后才转身离开。
中午设宴款待,因为时间来不及准备了,所以夏蝉让人从酒楼里叫了饭菜来,款待几人。
饭桌上,气氛还算是融洽,牧轻暖像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主动来跟容长青道歉,然后欢欢喜喜的了。
吃完饭,几人便回去了,容长青几人去送了牧家的人,然后才回了屋子。
玉自珩道:“牧家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容娘娘,你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要不然他们拿着这婚书要挟你,你可就被绑住了。”
容长青皱眉,也是十分的气馁,道:“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这牧家是打不得闹不得的,可怎么是好?”
夏蝉笑道:“要不然你就先假装成个亲,到时候成完亲之后再走不就得了,让这个牧家的小姐独守空房。”
“说的容易,等到真的成亲,那我就真的是被绑住了走不了了,到时候我找谁帮我去。”
容长青说着,咬着牙道:“这婚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同意。”
这容长青打的如意算盘,以为自己只要是咬紧了牙关,牧家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是容长青还是低估了牧轻暖的实力。
第二天早上,容家大宅刚开门,就看见牧轻暖拎着食盒站在门口,笑着道:“你们老爷在家里吗?”
小厮一愣,没看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牧轻暖轻笑,直接走了进去,大声的喊着道:“容长青,容长青,起床尿尿啦!”
身后的小厮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能明目张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容长青推开了窗子,就看见牧轻暖站在楼下,笑着冲着自己摇晃着手里的食盒。
少女明眸皓齿,一身粉色的裙子,十分的可爱,看起来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容长青皱眉,收拾整齐下了楼来。
“牧姑娘!”
牧轻暖笑着,道:“容长青,我决定了,你不是不要我吗?那我就每天都来你家里给你送吃的,我不相信你会不喜欢我。”
容长青无奈了,道:“牧姑娘,实话说了吧,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是肯定不能跟你在一起的了,为了不耽误你,你还是赶紧的断了这个念头,然后为自己的人生大事去奔波吧。”
牧轻暖轻笑,道:“容长青,我可不是别的女人,我说过,这婚可以退,可不是你退我,而是我退你,我告诉你,除非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要不然你别想让我退。”
说着,扔了食盒,道:“我要在你这里住下,不过你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找到房间住下的,我也不用别人伺候,你放心吧。”
说着,便‘蹬蹬’的上了楼梯。
容长青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蝉站在窗前,看着牧轻暖和容长青的对话,忍不住皱眉。
玉自珩上前来,道:“怎么了?”
夏蝉努努嘴,道:“那个牧轻暖来了,好像是要在咱们家里住下不走了,你说这麻烦不麻烦。”
玉自珩轻笑,“麻烦什么?自己送上门儿来的,总比咱们再去防着的好。”
夏蝉一愣,转身看着玉自珩。
“你什么意思?”
玉自珩道:“我说这个牧轻暖啊,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咱们且等着吧。”
夏蝉皱皱眉,又转头看着外面。
牧轻暖就这么悄么声息的住进了容家。
上午的时候,牧轻暖看着几人都出门去买东西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又摸去了那个院子,果然刚一靠近院子,牧轻暖就感觉身体内的蛊虫在一个劲的提示自己有危险。
牧轻暖不甘心的靠在墙头,伸手攥紧了拳头,瞪着院子里的风景。
这院子里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啊。
那这院子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呢?
竟然能让自己这么害怕!
牧轻暖皱眉,看着过来的一个小厮,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咦?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小厮看着牧轻暖在这儿,急忙上前问道。
牧轻暖笑着,“大哥,能帮我一个忙吗?”
这声音,当真是酥到了骨头里去。
小厮急忙点头,“好,您说什么忙都行,我都帮您。”
牧轻暖笑着,“那太好了!”
说着,衣袖一动,袖中的蛊虫应声而出,直接的飞向了小厮的嘴里去。
那小厮一愣,瞬间就被控制了。
牧轻暖默默的催动内力,低声道:“进去看看,这院子里有什么活物!”
那小厮听了,僵硬而机械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小院儿,夏蝉给小紫准备的。
那小厮进了去,就看见小紫已经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厮看了之后,默声的道:“一只肥鸟!”
小紫气得发狂,上前‘啾’的一下子就啄在了小厮的嘴巴上。
牧轻暖一怔,还没消化竟然只有一只鸟的事实,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处一阵剧痛,急忙收了内力,快速的跑了出去。
小厮被啄了好几下,小紫这才悠悠的吃了蛊虫,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牧轻暖急忙跑了出去,皱着眉靠着墙根大喘气。
好强烈的杀气!
牧轻暖皱眉,伸手从怀里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只鸟,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而自己的蛊虫竟然被这只鸟给吃了,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牧轻暖又是转念一想,既然这只鸟能吃掉自己的蛊虫,还能解百毒,那如果这只鸟被自己抓来,然后自己将这只鸟给放进自己这鼎炉里练了,那自己的功力岂不是会大增?
到时候什么破师父,自己根本是天下无敌,谁还敢欺负自己!
牧轻暖想到此,十分的得意,眼珠子转了转,便朝着大街上走去。
此时正是深秋,快要入冬了,天气十分的寒冷,冷风一阵阵的,街道上的墙角处,蹲着一排排的乞丐,看着穿着打扮好的人来,就会拿着碗上前去,要一口吃的。
牧轻暖穿着粉色的裙子,鹿皮的小靴子,走起路来动作十分的轻盈。
乞丐堆的人都是抬头看向了牧轻暖,想要一点钱,却又不敢开口。
牧轻暖在众人的脸上浏览了一遍,看着最尾巴处一个低着头的年轻的男子,站在他跟前,道:“你抬起头来。”
那男子一愣,急忙抬起了头来。
“长得挺好看的,你叫你什么名字啊?”牧轻暖笑着问。
“何……何子言……”
何子言脸红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看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
牧轻暖轻笑,道:“来,跟我来。”
说着,毫不顾忌的伸手牵起了何子言的手,拉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到了墙角处,牧轻暖拿了个纸包出来,道:“喏,给你吃点心。”
何子言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见到点心,急忙拿过来就是一顿的狼吞虎咽。
牧轻暖笑着看着他吃点心,然后摸了一块银子出来,道:“喏,吃完了拿着这个,然后帮我去抓一只鸟儿来,好吗?”
何子言看着银子,忽然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你给我吃的,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噗!”牧轻暖轻笑一声,伸手掩着嘴,道:“真是个傻瓜。”
何子言被牧轻暖带着去了院子里。
“何子言,你听我说,里面有一只鸟呢,很凶的,不过你一定要帮我抓出来,抓出来之后不能给我,你要把它装进这个鼎里,然后带着这鸟儿赶紧的跑出去,我们在城外的城隍庙里会和,这途中一定不能随便打开这只鼎,记住了吗?”
何子言急忙点头。
“好了,进去吧。”
牧轻暖笑着说着。
何子言进了院子,就看见了趴在鸟窝里的小紫。
因为顾忌到了牧轻暖说的,小紫很凶,何子言有些谨慎的靠进了鸟窝,却看着窝里的小紫巍然不动,像是睡了一样的。
何子言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急忙拿出了牧轻暖交给自己的鼎,将小紫装了进去,然后急忙跑了出去。
他一刻也不敢停下,生怕只要一停下,就会耽搁了牧轻暖的事儿,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城外的城隍庙里,才急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牧轻暖知道何子言得手了,有些心痒痒的慌,想着如果能这会儿就赶紧的去练了这肥鸟,然后自己就可以功力无边了。
牧轻暖想到这,急忙转了身子,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往城隍庙去了。
容长青几人出门去为小妆拿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厮正在自己上药呢。
“这是怎么了?”容长青急忙上前问道。
小厮皱着眉道:“老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就在外面走,一下子就没了知觉,等到一醒来,就在南园子门口躺着了,嘴巴上还破了个大口子。”
小厮说着话,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夏蝉看着他嘴巴上的口子,又想到南园子,急忙道:“去南园子看看去。”
几人去了南园子,夏蝉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小紫。
“小紫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走了的,走之前肯定会告诉我的。”
夏蝉皱眉,“是谁?”
玉自珩道:“走,我们出去问问,门口的人肯定看见的。”
这边,牧轻暖赶来了城隍庙里,看着何子言道:“我的鼎呢?”
何子言急忙拿了出来给她,“这鸟儿在里面呢,我好好看着,没跑出来。”
牧轻暖伸手接了来,打开看了看,道:“很好,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去外面守着去,我要在里面练功,记得一定要守住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何子言急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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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鸟你要好好哒,知了以后还指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