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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跟玉自珩和容长青三人回了醉月楼后面的房子里,秋瑶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

“你们回来了?”秋瑶看着三人,笑着说着,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夏蝉,道:“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想要在这里住,就一直在这儿住着吧,这是钥匙,你拿好,这一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秋瑶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蝉看着手心的钥匙,一时间感慨万分。

“秋瑶,这把钥匙我不能要,伯母已经将房子卖了,连同这里的住宅一起卖了。”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秋瑶。

秋瑶脸色一顿,又道:“是么,我都不知道,还以为她进去了就能给我留下这房子呢。”

夏蝉心中微微的下沉,道:“秋瑶,伯母卖了的钱,都是留给你的,她让你拿着走的远远的,过属于自己喜欢的生活。”

秋瑶一愣,抬头看着夏蝉,“你去大牢里见过她了?”

夏蝉点点头。

秋瑶抿唇,手指反复的摩挲着手心里的钥匙,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悲喜交加,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秋瑶才将钥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那好,我知道了,钱我是不会要的,你们拿走吧,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经过容长青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秋瑶抬头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眼中带着十分沉痛的眼色,“秋瑶,伯母就在大牢里,你真的不准备去看一眼吗?”

秋瑶皱眉,伸手一甩,就甩开了容长青的手。

“容长青,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点?我去不去的,与你何干?”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我们都知道了,人是你杀的,你知不知道伯母为了你而去坐牢,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秋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咬着牙看着容长青,哆嗦着唇道:“对啊,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苏健那个老王八蛋对我做了什么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姓苏,可是不是苏钰的,是苏健的!”

秋瑶说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开了这个什么醉月楼,苏健怎么会认识我?我只是去送点东西,就被苏健喂了迷药,强行拉进了房间里去,如果不是她,我能这样吗?我受不了,所以我才杀了苏健,我做错了吗?苏健毁了我的一辈子,他该去死,该死!”

夏蝉看着秋瑶,道:“可是伯母是无辜的,你只是怨她开了醉月楼丢了你的人,可是伯母从头至尾为的都是你一人,她已经命不久矣,现在每天靠着喝药来维持生命的继续,为了你,她自己做了假证据,她甚至算计好了一切,为了自己能够进去替你偿命了之后,怕你没有人照顾,将这些钱全部留给了你。”

夏蝉说着,走到了秋瑶的身前来,“秋瑶,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去大牢里看伯母的时候,她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她希望你能无所负担的拿着这些钱走的远远的,她跟我说,她对不起你,因为她当年选择了一个负心的男人,所以无法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只能这样亏待你,秋瑶,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你心里的苦,可是你有想过吗?你的母亲,为了你,为了替你背黑锅,一直这样默默的承受着比你现在多千倍万倍的痛,母子连心,你真的不曾有过一丝的愧疚吗?”

秋瑶皱着眉,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抬头看着夏蝉,“你不应该告诉我的,秋晚娘不让你说,你为什么还要来我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一辈子!”

夏蝉怒吼出声,看着秋瑶道:“你心里明明知道,要不然你为何之前会反复的问我好几遍?你杀了苏健的时候,明明知道,你故意的,故意让容娘娘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你的证人,这样你知道容娘娘跟我,都会为了救你而不惜余力,秋瑶,我拿你当朋友,是因为当时那个无所心虚仗义出手的你,不是现在这个,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你。”

秋瑶颤抖着双手,在身侧微微的用力,捏成了拳。

“秋瑶,你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夏蝉说着,转身离开,道:“你去与不去,全在你,我们不会再干涉了。”

秋瑶却出声道:“我娘……她在牢里,还好吗?”

夏蝉转身,看着秋瑶泪流满面的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秋瑶看着夏蝉的背影,忍住了想要嚎啕大哭的*,抓紧了手里的包袱,朝着县衙门走去。

夏蝉回屋,拿了药罐子,道:“去找个医馆问问。”

几人出了门去,见秋瑶没影儿了,容长青第一次面色正经起来,点着头道:“好在是去了,要不然伯母该多么伤心。”

夏蝉道:“现在看来,这苏健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一定呢,秋瑶当时是补了一下不错,可是当时时间那么紧凑,她也只能补上一下了,这一下,又是慌乱的时候,不一定就会是致命的伤。”

“加之刚才苏钰所说,那个药罐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去找个大夫问问,然后才能知道。”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道:“走吧。”

三人一起去了镇上的一家大药馆内,进了去,便先拿上钱,找了这里面的老大夫。

“三位,是来瞧病?”老大夫看着三人问着。

夏蝉上前,将药罐子拿给老大夫看,道:“大夫,您请看看,这药罐子里有什么成分?”

老大夫一愣,倒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瞧病的,玉自珩看着他犹豫的神色,即刻递上了一块银锭子。

老大夫一看,不敢怠慢了,急忙拿起了药罐子来仔细的检查。

反复的闻了闻,老大夫道:“这药罐子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带着一股柳絮的味道,挺奇怪的,不过柳絮倒也没什么,还能遮盖这药罐子常年熬药的苦味儿。”

夏蝉皱眉,柳絮?

难道这药罐子真的没什么秘密么?不应该啊,如果是没什么秘密,那苏钰为何要大费周折的来拿?

正在这时,玉自珩却道:“大夫,这柳絮若是一般人触碰无妨,有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触碰的?”

老大夫听了,想了想,道:“这柳絮的子,是哮喘病人的天敌,常年饮用这种水,只怕会发生猝死啊。”

老大夫这么一说,夏蝉眼神立时亮了起来,苏健真的有哮喘。

出了医馆的门,夏蝉道:“看来这个苏钰是早就准备了想要谋夺老子的产业了,竟然想了这么一招出来,怪不得出了事儿之后满天下的找这个药罐子。”

容长青乐呵呵的道:“现在皆大欢喜了,伯母也可以救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跟林广海那个孙子说,杀人的凶手就是他女婿,黑面罗刹在呢,量那孙子也不敢不把苏钰那贼人抓起来。”

夏蝉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

几人正到了衙门门口,就看见苏钰从门里走出来,远远的看见,苏钰皱眉,可还是以礼上前,“参见大将军……”

刚直起身子来,就看见容长青手里拿着的药罐子。

苏钰的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药罐子,正是他千辛万苦寻找的药罐子,怎么会在夏蝉他们的手里。

难不成,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苏钰想到这,急忙朝着三人的面色看去,越看越心惊,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跑什么,站住!”

容长青伸手将药罐子往夏蝉怀里一塞,就追了上去。

门口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了,夏蝉厉声道:“赶紧的去追,那就是杀害苏家老爷的真凶。”

两名侍卫一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去追了。

玉自珩道:“容娘娘多半跑不过这小子,我去看看。”

夏蝉点点头,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林广海也出了门来,跟着的还有林婉。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林广海十分的不解。

夏蝉道:“大人,这个药罐子是我们从苏老爷的房间里找来的,刚去找了大夫看,大夫说了这药罐子里被柳絮的子泡过,长期饮用,可以引发哮喘病人的猝死,而苏老爷正是一直多年患有哮喘病,我们刚才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就在门口碰见了苏少爷,没成想苏少爷竟然拔腿就跑……”

林广海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混账,竟然是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连自己的亲生老子都能下的去手?真是个畜生!”

一旁的林婉儿听了,也是神色十分的不可置信,脸色都白了起来。

“快来人,来人,去追,务必要把这个畜生给本官追回来。”

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去追,就听见一道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正是苏钰。

玉自珩施展轻功回来,看着地上的苏钰,道:“林大人,本将军给你抓回来了。”

林广海急忙上前谢过,随即派人将苏钰给关押起来。

几人进了屋子去,苏钰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

“畜生,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说,是不是你杀了你爹?”

林广海看着苏钰皱眉道。

这如果是真的,可真是丢了他的脸,刚成亲没几天的女婿就犯了这事儿,这不是丢死了人了吗?

苏钰咬着牙,“不是我,不是我!”

夏蝉皱眉道:“既然不是你,你刚才为什么跑?难不成被鬼附身了吗?”

苏钰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林婉儿却上前,站在了苏钰的面前。

苏钰急忙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林婉儿,苏钰知道这是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婉儿,救我,救我啊……”

苏钰看着林婉,皱着眉使劲儿的呼救,他知道,林婉一直是喜欢自己的,这种危及关头,主要林婉肯为自己说句话,那就有希望。

只是林婉的表情却十分的平静,看着苏钰,一字一句道:“苏钰,你爹真的是你杀的吗?”

苏钰一愣,在证据面前,他还能怎么狡辩,眼珠子转了转,苏钰急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身边的管家,他一直撺掇我,不是我想要这样的,谁让我爹整天防着我,如果不是他一直不肯把家里的大权交给我,我肯定不能这样的……”

“啪!”话还没说完,苏钰就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林婉打了他一巴掌,皱眉道:“苏钰,是我看错了你,你这种连亲爹都能下手的畜生,还有什么资格再做我的夫君,我今日就与你和离!”

林婉说完,便转身直接离开,林广海一看闺女都表态了,更是对苏钰恨之入骨,道:“来人啊,即刻将嫌犯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夏蝉看着,道:“大人,既然真凶已经明了,那还是将秋晚娘放出来吧。”

林广海点头,“你们去大牢里寻她吧。”

夏蝉点点头。

两人出了门去,正往大牢的方向走,夏蝉道:“没想到这个林婉居然会这样做,我以为她会想法设法的保全苏钰呢。”

玉自珩轻笑,也不语,两人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少了一个人。

“容娘娘呢?刚才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夏蝉看着玉自珩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哪里知道,刚才我是用轻功去追的苏钰,容娘娘看见我回来了应该也回来了吧,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呢?”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容长青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一边走一边喘粗气的那种。

“容娘娘,你干嘛呢?案子都审完了你才回来?”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好不容易挪到两人跟前来,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气儿道:“你们俩……你们俩……黑面罗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自己走了不叫着我……”

玉自珩道:“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老子当然看见你了,可是你用的是轻功,嗖的一下子就走了,老子在后面跑啊,我怎么追的上你啊……”

容长青说着,两手盛在膝盖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容娘娘,你该锻炼了,你这身板儿,以后碰上啥事儿跑都跑不赢。”

夏蝉笑着说着,伸手在容长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便跟玉自珩往大牢的方向去了。

“你们俩……你们俩等等我……”

容长青虽然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急忙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跟上了两人。

两人去了大牢内,正看见秋瑶扶着秋晚娘的身子往外走。

夏蝉急忙上前,“出来了?”

秋瑶看着夏蝉,点点头。

秋晚娘笑着道:“多谢你们了,这次要不是你们,我们母女就遭殃了。”

“伯母不要这么说,住在你们家,多有打扰,现在总算是平安无事,这样就好了。”

夏蝉笑着说着。

玉自珩道:“先送你们回家吧。”

一行人回了家中,梅丫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了,看着夏蝉几人回来,急忙迎了上前去,道:“小姐,咱们走吗?”

夏蝉点点头,“一会儿。”

秋瑶急忙道:“你们今儿就要走?”

夏蝉点点头,道:“伯母,你们将房子卖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秋晚娘摇摇头,“不知道,能去哪儿都行。”

秋瑶道:“我已经跟娘商量好了,拿着钱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住下,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一直陪着她,弥补之前没有尽到的孝道。”

听着秋瑶这么说,夏蝉心中也是宽慰,点点头道:“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来定州找我。”

秋瑶点头,又去让媛儿包了一包点心给夏蝉带上,道:“你们一路顺风。”

夏蝉笑着点头,“我们有缘再会。”

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心情比之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几分轻松,来的时候是充满希望的,未知的,回去的时候,是轻松的,因为只要回家了,就算是回家还有什么事儿,那也知道,自己的家在那里。

车厢里,容长青一边嚼着点心一边道:“咱们怎么这又要回家了,不是说好了陪我去江南吗?”

夏蝉皱眉,“我自然要回家办事儿,你要是心里着急,那就自己去,别说得好像我欠你的似得。”

玉自珩笑着,在一旁支持着夏蝉。

“就是就是,容娘娘,你以为我们稀罕你陪着,打扰我们小夫妻的幸福生活,私人空间。”

容长青无奈,愤愤道:“你们俩……啧啧啧……夫妻同心,我说不过你们行了吧……”

夏蝉轻笑,转头给了玉自珩一个香吻,然后从袖中拿出自己在林家描来的那副地图出来,轻声道:“这花瓶里藏了这样的秘密,看来程阳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才对。”

说着,又万分好奇道:“十三,你说这地图到底上面画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懂呢?”

玉自珩凑过来看着,笑着道:“你这丫头,地图拿反了……”

夏蝉一愣,急忙想将地图反过来看,却不料玉自珩却伸手止住了夏蝉的动作。

夏蝉一愣,“怎么……”

玉自珩皱眉,眼神紧紧的盯着夏蝉手里的地图。

夏蝉皱眉,越发不解玉自珩的动作。

容长青吃着点心,也发现了玉自珩的不对劲,急忙凑上前来,“咦?妹子你手里拿着的是啥啊?”

玉自珩没说话,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来,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了一块牛皮出来,跟夏蝉手里的放在了一起。

夏蝉一愣,那块就是玉自珩本身有的地图,而现在跟自己手里这一块刚描出来的合起来,竟然完全可以合并。

夏蝉一愣,惊喜道:“十三,这两块地图是一起的!”

玉自珩点点头,脸色却十分的凝重。

夏蝉惊喜的不得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拿去换黄金了呀?”

玉自珩道:“你看,这里……”

玉自珩说着,伸手指着两块地图最外面的地方,道:“这两块地图,虽然能合起来,可并不是全部的,应该还有好几块。”

夏蝉看了看,果真是。

“我说,你们俩,拜托了,你们俩谁先理我一下可以吗?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啥东西啊?”

容长青凑在一旁,将脸都伸了出来。

夏蝉烦得很,伸手推开了容长青,道:“你一边儿去。”

玉自珩拿着这两块地图在手里,仔细的看着,道:“我们这次回去,还真得去找一找程阳。”

夏蝉闻言,点点头,道:“这地图既然在花瓶里,那程阳当时就是跟我撒了谎,这个程阳,看起来那么老实,没想到竟然是心怀鬼胎。”

容长青又凑上前来,“这地图是干嘛的?藏宝图吗?”

玉自珩转头看着容长青,道:“不知道。”

说着,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

夏蝉道:“十三,这块儿地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可以再去找找,一定可以发现什么线索的。”

玉自珩道:“是二姐夫给我的,当时娄氏死了之后,孤本随之也没了,二姐夫得知我要找这本孤本,便给了我这个。”

夏蝉一愣,“二姐夫怎么会有?难道之前二姐夫看过这本孤本上的内容?”

玉自珩摇摇头,“那是之前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二姐夫一年的清明去扫墓的时候,发现自己祖先的坟墓被盗墓贼给挖了,棺材都撬开了,二姐夫便重新换了一副棺材,这幅图,是二姐夫从旧的棺材板上描下来的。”

夏蝉惊讶,掩着嘴不做声,容长青也是听得愣了,嘴巴里的点心都忘了咀嚼。

“二姐夫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孤本上的内容,可是那棺材是他爹生前自己准备好了的,可见,这图也是他爹自己画上去的。”

夏蝉惊讶无比,容长青则道:“妈呀,这都是啥人啊,自己整一个棺材,然后在里面画画,这啥人啊?”

夏蝉皱眉道:“你不知道,这地图是很多人都想要的地图,你知道牧家吗?牧家悬赏一万两黄金的,就是这个地图。”

容长青一惊,“妈呀,就是这个啊?那咱们赶紧拿去换了吧,一万两黄金啊,那妹子你还开的什么酒楼,直接跟十三养老去得了。”

“你傻不傻?这都不是完整的!”夏蝉皱眉,拿着眼睛瞪着容长青。

容长青自从听了夏蝉说这玩意儿能换一万两黄金之后,便十分的上心了,围着玉自珩是左看看右看看,本来想伸手摸一摸的,可是玉自珩不让,夏蝉又老是瞪着自己。

容长青努力了很久,还是摸摸鼻子自己去吃点心了。

夏蝉坐在玉自珩身边,道:“十三,你在想什么?这个地图的事儿吗?”

玉自珩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将两张地图折叠起来装进了怀里,然后转头看着夏蝉,道:“小知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当初我不能告诉你的事儿,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转身看着容长青,她觉得玉自珩要说秘密了,那容长青就得先避嫌才是。

玉自珩轻笑,“没事,他知道了也没事,他的命都捏在我手上,还怕他出去说?”

容长青哈哈大笑,“十三,你要说的那点子事儿,我都知道。”

夏蝉一愣,转头看着容长青,“你知道?”

容长青道:“皇上派你来定州,是想让你查当年的那首诗和那幅地图的事儿,对吧?”

玉自珩笑着点头,“我知道你知道。”

容长青道:“那是因为皇上不但派了你一个,还有很多。”

玉自珩点头,轻笑,“我猜的出。”

夏蝉懵了。

容长青道:“妹子,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咱们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呢,楚国有一个流浪汉,这个流浪汉不小心进入了一座山里的时候,就窥破了一首前人留下的诗其中的秘密,之后这流浪汉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大,娶妻生子,而且过上了大地主的生活,后来呢,这个秘密却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便派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来调查,只是这地主想要交出来秘密,地主的儿子却不肯,最后,在追杀的过程中,地主的儿子的马车跌下了山崖,一群人全死了。”

夏蝉皱眉,掩嘴惊呼出声。

玉自珩点头,“这个地主,就是爷爷,也就是我的好兄弟,沈无双的爷爷。”

夏蝉又震惊了。

“那……那这地图,怎么会跟二姐夫家里扯上关系呢?”

夏蝉有些绕不过来了。

玉自珩道:“二姐夫家里世代都是走镖的,当年与爷爷的儿子同行的,就是二姐夫的爹爹一行人。”

夏蝉这下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容长青看着玉自珩怀里的地图,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将这个交给皇上了?”

玉自珩抿唇,道:“我要先找到沈无双,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沈无双还活着,还没有死,而且,爷爷现在在舟山,我本想去找他,却被拒绝了,爷爷的身体不好了,已经被福伯一起去南海山边寻名医问诊了,我想跟着去,爷爷却没有让我去。”

夏蝉皱眉,“当时沈无双来过的对吗?就是那天,爷爷忽然间晕倒的时候,还有,那时候吐蕃来村子里抓人,我在树林里的时候闻到过那种香味儿,可是却找不到人。”

玉自珩点头,“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当初一起共患难共荣辱的好兄弟,而他却变成了吐蕃的走狗!”

玉自珩说着,双拳都攥紧了起来,夏蝉伸手摸着玉自珩的手,“十三,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先回去,问问程阳,他这么想要这个花瓶,他肯定也知道这里面的什么秘密。”

玉自珩点头,伸手反握住夏蝉的手。

而一向嘻嘻哈哈的容长青,在跟玉自珩说完这些话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几人颠簸了一路,夏蝉让梅丫快速的往回赶,就是怕夜长梦多。

一行人比来的时候缩减了一半的行程,第三天早上就回了家。

在路上,夏蝉接到了暗卫传来的信,夏瑾重已经收拾东西回了京城,夏蝉默默的叹口气,爹爹好不容易来家里住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也没有好好的陪他几天。

夏蝉抿着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去京城,能再去看望他,还有曾外祖一家。

早上回了定州,三人便先去酒楼里吃了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饭,容长青端着碗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痛快,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一只脚还踩在了凳子上,边吃着边唾沫星子满天飞的跟封刀春刀还有云长歌几人讲自己在永州遇到的事儿。

容长青这腔调是抑扬顿挫,听起来格外的顺耳,而且容长青这说书的本事也不差,能把一段故事分成几个*的说,最后听得酒楼的人,和外面经过的人都在门口聚精会神的听着,心思随着他的话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

夏蝉吃饱了之后,吩咐梅丫去给自己跟玉自珩个字收拾了几套干净的衣服,带足了银子,便起身准备先去县衙了。

容长青还在继续夸张的说着,一转身看着夏蝉跟玉自珩都走了,这才急忙扒了几口饭,顺手拿着一旁的纸包将盘子里的一只烤鸡和烤鸭都拿上了,放进了身后背着的包袱里,这才道:“各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着,急忙跟着夏蝉和玉自珩跑了出去。

春刀这着急的,“哎……你回来啊……这什么熊玩意儿,说了一半儿不说了,我正听得起劲儿呢。”

云长歌笑着,“等他回来再说,他还能不回来是咋的?”

春刀撇撇嘴,也不做声了。

夏蝉跟玉自珩刚上了马车,就看见容长青急急忙忙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夏蝉皱眉,“你这个吃货,怎么不多吃了?我们去干我们的事儿,不带你。”

“嘿嘿,别呀妹子,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能不跟着你们呢?”

容长青舔着脸笑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一人分了一把,笑呵呵着。

“妹子啊,你发没发现一个事实?”

容长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

“什么事实?”夏蝉侧脸看着容长青。

“吶,你看啊,咱们仨,是不是有缘相会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这你们帮了我,收留了我,我也帮了你们不是,咱们这次去永州,十三呢,负责武功,能保护咱俩,妹子你呢,就是这主心骨,有主意,我呢,就是打头阵的,去哪儿都能混得开,因为我熟悉啊。”

夏蝉嗑着瓜子,没做声。

玉自珩则是斜着眼睛看着容长青,眉眼弯弯。

容长青笑着道:“妹子,你看咱们仨,是不是个很完整很奇妙的组合?三个人是各有所用,各有所长,正好组成了铁三角。”

夏蝉轻笑,“也对,不过不是铁三角,我跟十三呢,我聪明,武功低一点,十三呢,武功高,可是这脑子没我聪明,我们才是夫妻合璧,天下无敌啊,你又是啥?”

容长青听着夏蝉这么说,急忙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听见了没?听见了没?”

玉自珩耸肩,剥了一把瓜子肉递给了夏蝉,挑眉道:“听见了,怎么着?”

容长青摇着头,“啧啧啧啧……”

“你说说你啊,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儿了啊?你媳妇刚才说你不聪明!”

玉自珩耸肩,伸手揽着夏蝉的肩膀,歪着头靠在夏蝉的肩膀上,笑着道:“对啊,我跟我媳妇比起来,那就是笨蛋啊!”

“你!”容长青看着玉自珩的笑容,怄的是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玉自珩的脸,“乖了,容娘娘,给你个选择吧,你是要聪明呢,还是要媳妇儿呢?我告诉你,跟媳妇儿吵架吵赢了的,最后都没有媳妇儿了。”

玉自珩急忙卖乖,靠着夏蝉更近,“小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你吵架。”

容长青看着两人,简直是欲哭无泪。

活生生的虐狗,虐狗,虐他这只单身狗!

好在,这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梅丫伸手撩开了轿帘,笑着道:“小姐,咱们到了。”

夏蝉点点头,玉自珩急忙先下了去,然后将夏蝉给抱了下来。

容长青对这种花式秀恩爱的现象表示十分的不屑,十分的嗤之以鼻。

夏蝉皱眉,“跟上啊。”

容长青还是软了,埋着头跟了上去。

几人来的正是县太爷程阳的府邸。

门口守卫的人都认识夏蝉呢,见了夏蝉进来,急忙行礼,让三人进去了。

程阳听闻是夏蝉来了,急匆匆的就赶来了,笑着给几人行礼,程阳屏退了左右,道:“夏姑娘,您从永州回来了?”

夏蝉笑着点头,“大人,花瓶找到了。”

程阳一喜,脸上的惊喜是那种无法掩饰的,程阳急忙道:“那花瓶呢?现在在哪里?”

夏蝉耸肩,“碎了!”

“噗——”容长青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夏蝉皱眉,转头瞪着他,容长青急忙放下茶杯,拿着帕子擦擦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程阳满脸失望的看着夏蝉,“碎了?那还能找得回来吗?”

夏蝉摇摇头。

玉自珩又道:“不过,我们看到了花瓶的样子。”

程阳皱着眉,“看来是天意,天意啊……”

说着,瘫坐在椅子上。

夏蝉道:“程大人,今日你可以跟我们说实话了,这个花瓶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宁愿对我们撒谎,也要将这个花瓶拿回来?”

程阳一愣,抬头看着夏蝉又看看玉自珩,不由得叹口气,“看来你们是都知道了。”

程阳说着,道:“这个花瓶里的秘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花瓶的确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我以前是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同之处的,一开始丢了,我也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有一年,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们本来有着很美好的家庭,可是一天夜里,一个黑衣人忽然来掳走了我的女儿,并且跟我说,让我交出那个花瓶,我说已经被人拿走了,他说,什么时候交出花瓶,什么时候还我女儿,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终于让我找到了花瓶的下落,可是我跟林广海有仇,我若是去了永州,只怕是有命去无命回啊!”

程阳说着,连声的叹气。

“夏姑娘,对不起,之前有所隐瞒,我真的……对不起,这下花瓶碎了,看来也是天意,天意如此,我这一辈子就不能有孩子了。”

夏蝉听到这,才算是明白过来,怪不得程阳的老婆一直深居简出,而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程阳的孩子,原来如此。

玉自珩道:“程阳,你的祖上是干什么的?为何会留下一个这样的花瓶?”

程阳点头道:“祖上是官家烧窑的,专门给朝廷烧制官窑瓷器。”

玉自珩皱眉,点了点头。

“那个神秘人,你们都是怎么见面呢?或者,你知道他的身份吗?是男是女?”

夏蝉看着程阳问道。

程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身高很高,而且说话声音很低沉,武功很高的样子。这么多年,每年都是年底的时候才来问我一次,对了……”

程阳将一个红色圆形的筒状物体拿了出来,递给几人看,道:“这就是那个人给我的,他说,如果我找到了花瓶,就将这个点燃,他自然会来。”

“这不简单,直接点了呗,咱们就在这儿,十三武功这么高,等着他来了,咱们就一下将他拿下,救了你的女儿出来,然后再将这个人严刑逼供,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来!”

容长青笑着说着,拿着一旁的蜡烛就要上前去点。

夏蝉大惊,急忙去阻拦,“不可,若是点了,程大人一家都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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