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蝉这才算是满意了,转头看着容长青道:容爷啊,这曲子是我准备在半个月后的山庄开业的时候用的,你可一定得给我弄好了,要是搞砸了我的山庄开业,嘿嘿,老娘就把你卖窑子里去!
容长青一惊,赶忙双手护胸,夏蝉,你也太不讲理了一点,干嘛总是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呦呵,你还知道人身威胁啊?我那一大盘的白切鸡呢?我那一大碗的双皮奶呢?柚青说是家里糟了野狗,拖走了,你说是不是?
容长青一下子没话了。
得,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弯腰,以后你说咋办都成,只要给我口饭吃,这行不?
夏蝉抿唇微笑,行啊,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包你吃穿无忧。
玉自珩咳了咳,道:我想,这曲儿让他来唱也不好。
咋了?夏蝉不解的转头看着玉自珩。
你可别给我拖后腿,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啊。
玉自珩摇摇头,道:我想,你这曲子这么欢快,他一个唱戏的,嗓子好是好,可是这说到底也尖利的很,唱这曲儿,保不齐不好听。
夏蝉皱眉,不过想到玉自珩说的话,又转头看着容长青,上下审视着他。
容长青赶忙伸手环胸,那啥,黑面罗刹……我怎么觉得你媳妇儿看我的眼神……这么可怕呢?
我呸!
夏蝉瞅着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可还是绷着脸骂了一句。
十三,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夏蝉说着,不由得低头,伸手搅着自己的手指头,我也真是没法儿了,现在这眼看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开业了,上哪儿去找那么合适的人呢?
玉自珩道:你先让他唱一遍试试。
说着,玉自珩转头看着容长青,你先唱一遍试试。
容长青别扭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夏蝉笑着去将歌词抄在了一张纸上,仔细的吹干了墨迹,递给了他。
认字儿么?这调儿你也都记住了吧?
容长青千不愿万不愿的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道:我就听你唱了一遍,那不行,你再唱一遍我听听。
夏蝉无法,抬头瞪了他几眼,然后才轻声的哼了一遍。
这下总该记住了吧?我这儿可不养闲人。
这话说出来,容长青立马就点头,行嘞,记住了。
夏蝉笑笑,拉着玉自珩往外走,对还在外头看热闹的人道:大家安静一下,容爷给咱们唱歌曲儿,大家都要好好听,听完了都得说说意见啊。
几人一听这话,都是正色起来,脸上也隐隐有了期待。
尤其是腊梅,在台子底下又是蹦跶又是笑得,拍着手道:太好喽太好喽。
夏蝉有点心虚,轻声嘟囔道:听了这曲儿,万一不好可不怨我。
夏蝉想到这,又急忙道:这曲子是容爷写的,词也是,我听着挺好的,一会儿就算是不好你们也别说出来啊,免得伤了他的自尊心。
夏蝉说完,觉得有点对不起容长青的。
容长青这刚准备好了上台,就听见夏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差点给跪了。
姑奶奶,您这招可好啊,啥都推给我了!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那啥来着!
容长青虽然是有点拿不稳,可还是摆足了谱,给几人先走上了那么几段,然后开口唱了。
这声音一出来,夏蝉差点笑喷了。
妈呀,这流行歌曲用唱戏的嗓子唱出来真的是没法听啊。
夏蝉强忍着笑意,一手死死的抓着玉自珩的手,转头一看,旁边几人倒是听得十分感兴趣。
夏蝉兀自的摇摇头,多半是没听过这原唱吧。
容长青一曲高歌完了,紧张的看着台下,自动忽略了夏蝉忍到崩溃的脸,只是看着其他人,谦虚道:献丑了。
好听诶,只是觉得容爷这嗓子有点尖了,是不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梅丫转头说着,腊梅却忽然道:俺能唱,容爷,你跟俺在哼一遍这调,俺来唱一下试试呗?
容长青看了看夏蝉,夏蝉冲他点点头。
腊梅,那你试试,你嗓子开阔,兴许能好。
夏蝉也是抱了心思试试,刚才听容长青这么一唱,真是吓死宝宝了,这要是真的拿去开业宣传上唱了,这不得砸了自己招牌啊?
夏蝉想了想,心里更忐忑起来。
看样子如果到最后真的不行,只能自己上了。
这会儿,腊梅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嗯哼!里正,俺唱个你听听好不好听啊……
腊梅站在台子上,笑着说着。
夏蝉笑着点头,你唱吧。
话音刚落,腊梅就开口唱了起来。
这一开口,夏蝉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然,这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跟刚才被容长青吓到的那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夏蝉简直想拍手称赞啊,腊梅唱的这也太好了吧。
等到腊梅唱完,夏蝉忍不住道:腊梅,你唱的太好了,比容爷唱的好听多了。
嘁,爷是唱戏的,跟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能合拍呢?
容长青十分的不屑,一边抖着腿一边说着。
夏蝉皱眉,瞪了他几眼,又转身看看腊梅,笑着道:腊梅,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啥啊?里正您尽管说吧,只要是俺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的。
腊梅说的快。
夏蝉点头,道:是这样,我这山庄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业了,开业当天呢,本来是想让那个容爷来唱曲儿的,可是这家伙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说什么找不齐人,没法,我就写了这个曲儿让他一个人唱,不过刚才你听他唱的,跟那赶鸭子的鸭子叫似得,幸好有你啊。
夏蝉说着,伸手拍了拍腊梅的手,道:腊梅,等山庄的开业宣传,你就是我的主唱啦。
腊梅听完了夏蝉的话,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啊?里正,您让俺去台子上唱啊?那山庄开业的时候要是来好多人怎么办啊?俺在那么多人面前唱,俺怕唱不好……
腊梅说着,伸手揪着自己的大辫子,有些害羞了。
夏蝉笑着,哪儿呢,你唱的这么好,还怕谁笑话你啊?再者说这不还有时间呢吗?到时候你多练练,保准比刚才唱的还好听。
腊梅也是个心性开朗的人,听夏蝉这么说,大眼珠子转了转,点着头道:哎,行嘞,那俺就唱,铁定不能给里正丢人。
夏蝉也笑了,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点来,笑着道:腊梅,咱们回去后还得跟咱们村儿的戏曲团商量一下,这光是唱歌可不行,还得编个舞蹈出来才成。
啥?里正,你要让婶婶婆婆们跳舞啊?
腊梅惊讶的不得了。
夏蝉笑着点头,谁说这跳舞只能年轻的姑娘来,以后这舞就是咱们这儿的特色,你等今儿回去,就跟大家说说,今晚上我先给大家演示几遍,就去广场吧。
腊梅听夏蝉这么说,感觉实在是太好玩了,急忙点头道:行嘞,包在俺身上了。
容长青在一旁酸着,听着夏蝉这么说来,好像是个挺好的差事,容长青心里又是郁闷了。
夏蝉转头,瞅见了容长青的小郁闷样儿,忍不住笑道:哎呀,你看看,现在咱们算是分工明确了,只是某些人,只会吃饭不会干活。
腊梅转头看着容长青,也忍不住笑了。
那个,夏老板,我给您大力宣传一下行不?我也认识不少的戏班子,给您在戏班子里一说,肯定也能宣传宣传的。
容长青起身,讨好的说着。
夏蝉轻笑,容娘娘,光是这一点可不够啊……
容长青无语,半晌才道:那这样,以后我每天都来唱两首,怎么样?
成交!夏蝉急忙说着,唯恐他会反悔了。
容长青忍不住仰天长叹,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几人又到处的看了看,眼瞅着傍晚时分了,海滩上传来船只归来的螺号声,夏蝉这才想起了自己还要去弄点鱼虾呢。
沿着小路回了村儿里,夏蝉直接去了海滩上。
这边儿,不少的渔船已经回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光着膀子将船只拉回到海滩上,然后将手腕粗的麻绳拴在了一旁的铁柱子上,以此来固定住船只的稳定度。
看着夏蝉来了,那汉子笑着道:里正来了啊?今儿又是大丰收,网了好些鱼呢,里正瞧瞧,喜欢吃啥?
夏蝉笑着上前,看着网兜里活蹦乱跳的鱼儿,道:呀?都活着呢,这么新鲜,烤鱼吃最好了。
汉子点头笑着道:里正喜欢,都拿走,反正明儿个还得出海去。
那可使不得,张叔,您也是出力的,一会儿估摸着其他渔船也就回来了,那酒楼的人也就来了,您可还指望着这些鱼儿换银子呢。
姓张的汉子听着夏蝉这么说,笑着道:这些啊,说到底都是里正的功劳,以前俺们小庵村就是个又穷又破的小渔村,打回来的鱼哪能卖的出去呢,要是卖出去,也都是贱卖了,被人熊了不少次,这自从您给规划了之后,咱们这日子就杠杠的好了。
夏蝉笑着,现在这鱼一天够卖的不?能剩吗?
基本上没得剩了,酒楼说是要的不少,来个人,哗啦啦都给收走了。
姓张的汉子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在这会儿,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小男娃走了来,见了这汉子,妇人急忙笑道:今儿咋回的这么早呢?
汉子笑着,俩大网兜都满了,我这不就早点回来了吗?
夏蝉笑着跟妇人打招呼,瞧着她蹲下身子来撸起了袖子,夏蝉不解,婶子,你们这是干啥呢?
眼瞅着两人将船舱里的网兜拿了出来,然后将鱼儿放在盆里,开始串起来,整理好。
这不酒楼要来拿走,俺们都知道,那就是里正开的酒楼,里正给俺们的价钱其实高了不少,俺们想着,里正也是要赚钱的,俺们不能这么不识抬举啊,所以俺们就先把这鱼儿收拾好喽,等着酒楼拿回去煮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轻省点儿?
妇人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夏蝉看着,心中也是欣慰无比。
看吧,这世道还是有好人的,自己只要肯一颗真心的对待大家,大家也会一颗真心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这样的生活,才是和睦二团结的。
夏蝉想着,道:张叔,给我挑几条鱼出来,帮我装起来我拿回家里去,我想着晚上烤鱼吃呢。
张叔连连点头,里正,您都拿走就成,俺们这就给您收拾出来。
不行,不行,我吃不了那么多,放着就不新鲜了,这样,您给我弄个十来条大的,再弄个十来条小的就行,我想着看看大家伙谁能网些海螺上来,弄点海螺吃。
张叔听着,点头道:那行,让俺婆娘给您收拾着,俺这就去给您瞅瞅去,下边儿那海滩湿的很,您别下去了,脏了鞋就不好了。
说着,起身甩手就朝着后面的海滩上走去了。
妇人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给收拾好了鱼,装进了网兜里,给梅丫提着。
夏蝉笑着道:婶子,这酒楼来人收鱼,有没有瞎钱啥的,这价钱,有没有变动?
没有啊……一直都这样的,这人挺好的,都是给鱼称了斤两之后现给钱的,从来不拖欠。
夏蝉听了这话,也算是放了心,点头道:这就好。
这会儿,张叔便提着俩网兜来了,兴冲冲道:里正,您瞧,这都是新鲜的海螺。
夏蝉一瞧,果真是大的小的都有,还有几个是自己没见过的品种呢,夏蝉看着,这嘴巴里就忍不住分泌唾液了。
谢谢张叔。
夏蝉笑着说着,让梅丫接了过去。
说着,又道:梅丫,给银子。
梅丫点头上前拿钱,张叔急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说了这都是给里正拿着吃的,俺们怎么再好拿钱呢,刚才前头那几家也说了,都是给您拿着吃的,这可不好拿钱。
说着,催促着他媳妇儿收拾好了,赶紧的转身离开了。
梅丫转头看着夏蝉,十分的无奈。
夏蝉笑笑,算了,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你再给送去,进去了之后扔了钱立马就跑,让他们拒绝不了。
梅丫听着,忍不住笑了。
几人收获颇丰的回了家去。
容长青因为嫌弃海滩上泥巴很多,说什么也不想下来,可等到夏蝉几人回了海滩之上的路的时候,却发现容长青正在被一只大狗追着跑。
救命啊,救命啊……
玉自珩皱眉,这是闹得哪一出?这孙子怎么成天演戏呢?
夏蝉忍不住笑了,可出于对容长青的人身安全考虑,夏蝉还是道:顾清,你去帮他。
顾清忍住了笑意,点着头道:行。
说着,快步的上前,赶走了大狗。
容长青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两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喘气儿。
喂,快走啊,一会儿那大狗又该来了。
夏蝉笑着大声的说着。
容长青还是后怕的很,所以虽然很累,可还是急忙往前跑了几步,跟上了大部队。
我说,你要是跟我们下去,不就不用这样了吗?
夏蝉一边走着一边转头看着容长青。
腊梅掩着嘴,就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害怕一只小狗?
那什么小狗啊?你们没瞧见那么大一只吗?站起来估计比我还高呢……
夏蝉笑道:怎么回事儿,你没事儿去招惹人家土狗干嘛?
不是我去招惹它,是它先来惹我的,我一发现它眼神不对,就想跑,没成想这一跑,它跑的还更欢了。
容长青说着,十分的郁闷。
瞧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你不知道这狗不能跑啊,你看着狗,就慢慢走,或者根本别理它,它也不能追你,你一跑,它就觉得你是贼,肯定要死命的追你了。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夏蝉,又转头看着几人,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剩下的几人都拿着一副‘你是傻瓜’的表情看着他。
回了家,腊梅先去跟戏曲团的人说了说这事儿,然后又回了家来,帮着夏蝉几人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大餐。
夏蝉回了家,便先让柚青跟梅丫几人去忙活了。
把这鱼收拾干净,咱们一会儿烤着吃的时候,上面的鱼鳞都给打干净了啊。
梅丫,你去送钱去,送完了钱回来就也来帮忙。
梅丫点着头,转身出门去了。
柚青,你让顾清去收拾鱼和海螺,你去弄点鸡翅出来,咱们一会儿好烤着吃,还有新鲜的小蔬菜啥的,对了,再做几个果盘啊,不对,先去熬一锅小米粥去,咱们好喝。
柚青忙活着,行嘞,小姐您放心吧。
夏蝉前前后后的指挥着,这会儿,梅丫也送钱回来了。
怎么样了?要了钱吗?
夏蝉问道。
奴婢听您的,扔下钱就跑,那张叔和张婶子还来追奴婢的,可奴婢跑的特快,没追上。
夏蝉笑着,好了,钱收下了就行,咱们说啥也不能白吃人家的鱼,好了,你现在也去帮忙吧,咱们晚饭还没着落呢。
梅丫急忙点头,转身就去忙活了。
夏蝉上了楼去,看见容长青出了门去,夏蝉急忙道:哎,你哪儿去啊?
我出去溜达溜达,家里好腥,我闻不了鱼腥味儿。
容长青一边拈着兰花指一边说着。
夏蝉轻哼一声,好,受不了鱼腥味儿是吧,那你走吧,你前脚出了门,后脚我就把门锁上,等我们吃完了烤鱼,再放你进来,省的让烤鱼的味儿影响了你那纯洁的心灵。
不不不不……
容长青一听这话,即将要迈出大门的脚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怎么会呢,你这不是误会了么,我的意思是,我这就回来跟大家一起帮忙。
容长青笑着转身走了回来。
帮忙倒是不用你,上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夏蝉说着,便转身上了楼去。
容长青撇撇嘴,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夏蝉已经泡好了一壶茶,正在斟茶,玉自珩倚在窗边看书,容长青还是第一次进夏蝉的房间,一时间羡慕不已。
啧啧啧啧啧……
容长青一边打量着,一边砸着嘴。
夏老板,你这房间不赖啊,看起来挺不错的,真不愧是有文化的有钱人,不像是一般有钱人那么摆阔,欣赏品味都快要赶上我了。
容长青伸手拿了茶杯起来,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你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夏蝉皱眉,起身端着茶盏去了窗边,温柔的放在玉自珩的旁边,玉自珩抬头看看她,温柔的笑了笑。
夏蝉笑着转身,拿了一叠练字用的宣纸来,摆在了桌上。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我上午写的那首歌,你有舞台表演经验,听了这首歌之后,有没有什么意见,编一个舞蹈什么的?
容长青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思索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一抖一抖的。
夏蝉歪歪头,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容长青想了半天,憋出了俩字儿,没有。
夏蝉要被气死了。
我要赶你走!
夏蝉下了最后通牒。
容长青赶忙摆手,别啊,我这不是在努力想吗?再者,你说这曲儿这么奇怪,我怎么能想得出什么舞蹈呢?
夏蝉叹口气,也体谅了容长青,伸手拿着毛笔蘸了墨,道:那你说,我这歌曲,能演奏的出来吗?就是古筝啊还是啥的。
应该是古筝要用,或者琵琶,竹萧啊,对了,用笛子,笛子应该可以。
容长青兴奋的说着。
夏蝉一边记录下来,一边道:那你会么?你要是会的话,明儿我镇子上,带你去买。
你别说,这方面你可是碰到天才了,我对那乐器,可是无所不通的,只要是能出声的东西,我都会。
容长青自信的说着,得意的挑着眉毛。
嘁,可别是说了大话啊!夏蝉笑着,一边喝茶一边道。
容长青急忙摇手,那可不能。
玉自珩却忽然开口,那你把这毛笔吹个声儿出来我听听。
夏蝉好笑,转头看着容长青。
谁知容长青真是拿了起来,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然后就把一头放在了唇边,试了几遍,笑道:成了。
话音刚落,便开始吹了起来。
曲声悠扬,夏蝉一听,这不就是好日子吗?
容娘娘,你神了啊你。
夏蝉兴奋无比,眼睛像是含了星星一样的看着容长青。
我早就说过,我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夏蝉抿唇,那是,现在看来,你也倒不是完全没用,这样,明儿一早你给我早些起来,咱们一起去镇子上,我带你去买点乐器回来。
咱们?容长青指了指自己和夏蝉,然后有些猥琐的笑了笑,道:就咱俩?不带黑面罗刹啊?
想得美!是我跟十三去,顺带捎着你,谁专门跟你去啊?
夏蝉有些嗔怪的看着他,扔了一个苹果过去。
容长青赶忙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大声笑道:甜!
玉自珩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可是让容长青的苹果一下子给卡在了喉咙里。
哈哈哈哈哈……活该啊你!夏蝉笑着说着,你敢挑战十三,就没好日子过了。
容长青无奈,拿着苹果起身,道:是不是没啥事儿了,没啥事儿我下去了,我都闻见香味儿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回来。
夏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跟我去广场上一趟,我得去教大家跳舞啊。
容长青一愣,那干嘛叫我?
干嘛不叫你?你闲人一个,下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而且,论起这事儿来,你比我有说服力,我跳完了之后呢,你就给我点赞就行。
容长青哈哈大笑,成,我给你点赞。
夏蝉抿唇笑着,道:十三,走啦。
玉自珩放下书本起身,跟了上来。
三人下了楼,夏蝉忽然好奇,容娘娘,你今年多大啊?
你猜呢?容长青扬起下巴来说着。
五十!玉自珩堪称神补刀。
容长青一脸黑线,黑面罗刹,爷承认,论起姿色来,你是比爷要强那么一点点,记住啊,只是一点点而已,可你有何资格说爷五十啊?
夏蝉笑着,转头道:那你多大?十八?
二十。
容长青说着。
夏蝉惊讶,你只比十三大两岁啊,怎么看起来像是比十三大五六岁的样子。
容长青垮了脸,有吗?爷明明比他年轻啊。
得了吧你,十三比你嫩好多。
夏蝉伸手挽着玉自珩的胳膊,玉自珩笑道:咱们仨里面最大的,开门去。
容长青看着两人正大光明的秀着恩爱,道:得嘞,我这做长辈的就让着你们吧。
开了门,容长青却笑道:妹子,跟哥走。
我去!谁是你妹子啊?
夏蝉虽是说着这话,却也是笑了。
容长青笑笑,说正经的,我容长青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朝落魄了,竟然连身边那几个狗杂碎也来欺负我,放着以往,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也罢,造化弄人,幸好碰上了你们,妹子,你给了哥我一口吃的,我以后那就是认定你这个妹子了,以后有哥在,谁也甭想欺负你。
夏蝉听着容长青这么说着,跟玉自珩对视一眼,却都是笑了。
哎?你俩还不相信呢?
夏蝉笑着,道:不是不信,是你平常犯二惯了,怎么忽然这么感慨?容娘娘,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去去去,谁鬼附身了?
容长青说着,却忽然转身,掩去了脸上的神色。
玉自珩看的清楚,容长青似乎是真的动情了。
容娘娘,行了吧,大老爷们儿的,哭什么呢?
容长青敛了神色,谁……谁哭了?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笑着走到容长青的身前,低头从下往上的看着他。
容娘娘,你别哭啊,我给你糖吃。
说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子出来,一把塞进了容长青的手里。
玉自珩忍不住笑了。
容长青看着手里的糖果子,哭笑不得。
咋?嫌弃啊?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没说话,塞了一个在嘴里,嚼了嚼,大声道:甜!
这下,三人却是都笑了。
去了广场上,这边儿腊梅已经叫了好些人来。
夏蝉去了,几人都是争先跟夏蝉打招呼,看见了夏蝉旁边的容长青,一群人又是蜂拥而上。
容爷啊,您唱的那出长生殿真是太好了,听得我回去都做梦梦见了……
容爷,我想拜您为师,您一定要教我啊,我这辈子就认定您一个师父了……
容爷,您唱的真好……
夏蝉无奈,容娘娘这厮真是比我还受欢迎啊。
玉自珩道:你淡定点,这小子也就会唱戏了。
容娘娘跟粉丝的见面会只持续了几分钟,就果断被夏蝉那眼刀给吓趴了,急忙转身道:咳咳,大家冷静啊,今儿是里正来教大家跳舞的,咱们快排好队,这舞蹈啊,我也看了,我也参与了,你们要是能学会的又快又好,那我就再给大家唱一出牡丹亭,怎么样?
一听容娘娘这么说,大家都是沸腾了。
夏蝉给大家摆好了队伍,划分了一下,才开始教大家一个一个的动作。
这广场舞动作简单,重复的居多,好记忆,也好学,夏蝉教了几遍,大家竟然都是学会了。
夏蝉笑道:腊梅,你来唱,容娘娘,你来伴奏。咱们大家伙顺着伴奏来一遍怎么样?
好。
身后的人都是赞同。
夏蝉站在最前面,随着腊梅的歌声翩翩起舞。
其实说是翩翩起舞,倒不如说是干脆利落的跟着节拍晃动,动作都是很利索的,跳起来也十分的打在拍子上。
而且这广场舞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其活跃的气氛,跳起来感染力很强,大家都是一边跳着一边上瘾了。
玉自珩看着前头的夏蝉,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他第一次看这种舞蹈,以往看过的,都是女子柔美动人的,也有铿锵有力的剑舞,可第一次看到这种动作简单,却活力十足的。
容长青站在玉自珩身边,拿着肩膀撞了一下他的,笑道:大将军,不赖啊,我这么好的妹子给你当媳妇,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玉自珩一愣。
转身看着容长青,你知道我的身份?
容长青耸肩,以前在京城见过你一次。
玉自珩皱眉,你果真是个唱戏的?
容长青皱眉,那还能有假?要不然我也是大将军?我倒是希望。
玉自珩冷笑,没再做声。
这边夏蝉跳完了一曲,不知不觉中竟然是吸引了一大群村民的围观。
这舞跳得有意思,看着人咋这么痒痒呢,俺也想去试试。
拉倒吧,你都不会……
俺看着挺简单啊,走,咱们去试试去。
夏蝉退了下来,让大家自己练习,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甚至还有不少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也加入了。
一大群人跳得是十分的欢乐,梅丫这嗓门大,大家口口相传,竟然都学了个大概。
夏蝉看着,十分的满足。
早知道大家都接受,该早点将这广场舞普及的,既能锻炼身体,还能娱乐大家的身心,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能成为村儿里的一道特色,这真是,一举好几得啊……
夏蝉笑着说着。
现在也不晚。
玉自珩伸手摸着夏蝉的头发,道:你刚才跳得特别好看,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的歌喉好听,舞姿竟然也这么好看。
夏蝉被玉自珩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啊,我就是随便那么一弄……
容长青站在一旁,尖着嗓子道:哎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人家就是随便一跳。
然后又急忙粗着嗓子道:哪里,我的小知了,你明明跳的辣么好,唱的辣么动人。
夏蝉忍不住了,容娘娘,你要死啊你。
说着,就跑上去要打他。
容长青急忙躲开,我说的哪儿不对啦?就容许你们整天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不许我学一学聊以慰藉啊?
你还聊以慰藉?我让你聊以慰藉。
夏蝉追着容长青跑了一大圈,不知怎的,又混到了人群里去。
广场舞的人群越来越多,最后,直到夜幕降临,人们在慢慢的散去,回家吃饭了。
临走之时,大家还约好了明天一样的时间还来这儿继续跳,腊梅也一口应承下来,继续给大家唱。
里正,等我啊……
腊梅跑了上前来。
俺还得去吃烤鱼呢。
腊梅说着话,一边轻声的咳着。
夏蝉十分的心疼,你这嗓子,可得好好保护着,明儿开始就别唱了,万一毁了可就不好了。
腊梅急忙摇头道:哪能啊,没事的,俺这嗓子好着呢。
说着话,几人就回了家,这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夏蝉去了屋子里,拿了两个罐子出来,递给了腊梅。
这是啥啊?腊梅疑惑的问着。
夏蝉笑着道:是薄荷和菊花,你回去泡着喝,一天喝一大杯,润嗓子的。
腊梅捧着罐子,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夏蝉一愣,你咋了?
腊梅不说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里正,你咋跟俺姐姐似得呢,俺姐姐以前也这么好,可是她去河里洗衣裳的时候,一下子踩滑了,跌河里去淹死了……
腊梅说着,一个劲的掉泪,夏蝉听着,也是心里难受,上前伸手抱着腊梅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别哭了,别哭了,你想念姐姐,我就是你姐姐,以后别叫我里正,叫我姐得了,反正我也一直拿你当妹妹的。
腊梅一愣,忙道:真的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伸手给她擦着眼泪。
姐,姐姐……
哎!夏蝉笑着答应。
腊梅欢喜的不得了,急忙又一把伸手抱住了夏蝉的身子。
去洗把脸去,瞧这脸脏的。
夏蝉笑着说着。
腊梅点头,急忙转身出去了。
玉自珩道:今儿是刚有了个不靠谱的哥哥,又多了个风风火火的妹妹。
夏蝉笑着,看着容长青在前头帮着梅丫点火,不知道说了啥,惹得梅丫又是气又是笑的,再看腊梅洗了脸,便自告奋勇的去帮柚青摆着碗筷。
夏蝉看着这一屋子忙碌的人,忍不住道:十三,娘走了之后,宝儿和妞儿也走了,如月出嫁了,那会儿你也在练兵,家里一下子就剩我跟梅丫柚青还有顾清了,现在多了这么多人,我觉得挺好的,真的,像个家了。
玉自珩看着她满足的笑容,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以后我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夏蝉轻笑,转头看着他。
两人的眼中,深情彼此碰撞,交织出爱意的火花。
呦呦呦,吃饭啦,开饭啦,秀恩爱的就赶紧分开吧,这大冷天儿的整天秀,热不热啊?
容长青扯开了嗓门就喊着。
夏蝉笑着转头,跟着玉自珩往前走去,道:就你话多。
妹子啊,听哥一句,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的跟他腻在一起,这男人嘛,得吊着胃口……
容长青趴在夏蝉耳边跟她咬着耳朵。
你注意点分寸!玉自珩伸手拧着容长青的耳朵就往一边儿扯,疼得容长青是连连喊救命。
看着这一幕,一屋子的人都是忍不住掩嘴笑,这会儿,柚青端着小米粥来,给大家盛上,这才关了门,道:小姐,咱们吃饭吧。
夏蝉笑着道:哎,吃饭吧。
正在这会儿,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夏蝉皱眉。
梅丫道:奴婢去瞧瞧去。
顾清也急忙跟上,我跟你一起。
敲门的人是天泽,进了来之后,天泽面色沉重,道:小姐,咱们定州的酒楼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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