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洋见状,急忙去将葛玉欣给拉了回来,怒声道:“你想干嘛?!”
“你管我干嘛?我今天就是要去弄死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葛玉欣哭着道。
刘西洋真的是被惹毛了,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上去了,打的葛玉欣连连后退几步。
“你为了一个狐狸精打我?”葛玉欣捂着脸,看着刘西洋,一脸的愤愤,“好,好你个刘西洋,我这就回京城,找我爹替我做主。”
刘西洋打完了之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正想说句软话,却不料又听到了葛玉欣这样说。
刘西洋气得要命,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葛宗国压着,好不容易来了这里,还得受葛玉欣的气,想到这,刘西洋一气之下便甩开了葛玉欣的手臂,怒声道:“好,你去吧,既然你非要闹大,我也不拦你!”
说着,自己转身上了马车,道:“走。”
葛玉欣一愣,没想到刘西洋会这么决绝,一旁的丫头见了,也是不敢上前去说话,只敢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葛玉欣发了一阵的疯,瞧着刘西洋的马车竟然真的走远了,葛玉欣这才意识到坏事儿了。
自己只不过是说几句气话罢了,怎么也不会做真的去告诉自己的父亲,那不是要和离吗,如果自己真的和离,岂不是丢死人了!
葛玉欣也是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葛玉欣愤愤的起身,看着丫头道:“还不过来扶我?”
丫头被葛玉欣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扶起了葛玉欣。
“夫人,咱们还进去吗?”丫头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进去?这泉水村倒是挺厉害的,一个破村儿罢了还弄什么守门的!”
葛玉欣揉着自己的肩膀,愤愤的看着村子里的道路。
眼中的毒辣是抹不去的阴狠。
她就不相信了,区区一个小村姑,自己还能被打败了不成?!
守门的乡亲听见了,站出来道:“你是哪家的泼妇,竟然敢说我们泉水村是破村,这种德性,怪不得丈夫不稀罕你,要休了你呢!”
葛玉欣一听这话,气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尖声道:“你说谁被休了,你才被休了,你们这就是一个破村,破村……乡野匹夫,没素质没见识……”
那村民也是不爽了,从墙根拿了根平时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木棍子就上前来,站在门口看着葛玉欣道:“你这泼妇,再说一遍试试,你再敢说,我就抓你去祠堂受罚。”
葛玉欣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丫头退后几步,临走时还不忘骂骂咧咧几句。
村民是真的被气到了,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应该告诉夏蝉一声,便锁好了木门,转身朝着夏蝉家里跑去。
夏蝉正在家里伺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呢,玉自珩做起了小跟班,拿着个篮子在后头跟着,摘些花瓣,然后拿回去晚上给夏蝉泡澡时好用。
见牛大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夏蝉道:“牛叔,怎么了?”
牛大赶忙将葛玉欣的事儿说了一遍。
夏蝉听着,不由得笑了,“牛叔,你做的好,下次这女人来了,二话不说打走就是,可千万别让她进村儿,要不然咱么可得有麻烦了。”
牛大急忙点头,拍拍胸脯道:“那行,里正放心吧,俺肯定不让这臭婆娘进村儿。”
夏蝉笑着,“对了牛叔,我家煮了玉米棒子,进来吃点再走。”
牛大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俺还得去村口守着哩。”
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夏蝉笑着,“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说完,夏蝉又低头开始给花枝子修剪,玉自珩在后头伸手帮她拿开头顶的花枝,道:“葛玉欣这般来闹,想必事后还会有动作,以后你出门都要跟我在一起,不准单独行动。”
夏蝉抿唇笑着,一边修剪花枝一边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哪一次没跟你在一起似得?”
玉自珩轻笑,却又抿唇严肃道:“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们大宅院里的人都是腌臜心思一堆一堆的,我怕你防不胜防,会吃亏。”
夏蝉抿唇,也不做声,只是轻轻点头。
玉自珩又道:“若是我在你身边,他们还会忌惮一点。”
夏蝉点头,直起身子来转身道:“好,以后去哪里你都跟着我。”
说着,低头看了看玉自珩手里篮子的花瓣,笑道:“走,咱们去洗洗,晚上沐浴的时候可以用。”
两人去水池子里洗了花瓣,玉自珩打了水,一股脑倒进了木盆里,夏蝉将花瓣都洒在了里头,伸手撩着水洗着,初夏的天气,空气中带着丝丝的闷热,夏蝉躲在阴凉的地方玩水,觉得也不是那么热了。
玉自珩搬了俩小板凳来,一人坐一个,在树荫下洗花瓣。
这边儿靠着个金鱼小池子,夏蝉前几天让人去买了些小金鱼回来,约莫有几十尾,都洒在了水池子里。
这金鱼儿倒是惹来了夏妞儿和夏宝儿的喜欢,每天去喂食都能喂十几次,要不是夏蝉叮嘱了不能喂得太多会撑死这些小鱼儿,俩姐弟才不会罢手呢。
夏蝉低着头洗着花瓣,将洗干净的花瓣放在一旁的竹篮子里空水,花瓣杂七杂八的,月季的,玫瑰的,还有石榴花的,形色各异,香味儿也不一样。
“好香啊……”夏蝉低下头去闻了闻,神色陶醉。
玉自珩瞧着她的样子,心生怜爱,道:“倒是不及你香。”
夏蝉微微脸红,侧脸去看玉自珩,“油嘴滑舌。”
她杏眼含春,媚眼如丝,脸颊两侧有一对小小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当中盛了琼浆玉露一般,端是这样看着,玉自珩便是醉了。
微微俯身,玉自珩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夏蝉脸色红红,“你干嘛呢,这在大白天的呢……”
玉自珩轻笑,“周围没人,大家都各自在屋子里头呢。”
夏蝉不依,“没人也不行,大白天的多难为情。”
玉自珩轻笑,嘴角微微翘起来,低头去拿着额头与她的相抵,“没关系的……”
说着,还没等夏蝉说话,顺势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树影婆娑,花影相接,微风吹过,树叶和花瓣发出沙沙的声音,白衣男子单手抱住红衣女子的腰身,两人耳鬓厮磨,情深意浓。
好在这里还算是隐秘,且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缠绵且带着淡淡花香的一吻结束后,夏蝉的一张俏脸便变得红彤彤的了。
玉自珩伸手微微的抚着她的脸颊,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得,低头轻吻她的唇,下巴,脸颊,鼻梁,眉眼。
夏蝉柔柔的回应着他,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夏蝉一惊,急忙抽回身子来,玉自珩正色坐好,伸手一扬衣袖,将夏蝉挡在自己的身后,给她时间整理好自己。
来人正是牛大。
他本身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来了也不知道在门口喊一声,只知道胡乱的往里冲。
夏蝉见了牛大,一愣,道:“牛叔,你咋的来了?啥事儿啊?”
牛大道:“里正,外头有一辆马车要进村,说是给将军送礼的。”
夏蝉皱眉,转头看向玉自珩,玉自珩起身,将夏蝉拉了起来,道:“去看看。”
两人相携出门,夏蝉心里止不住的好奇,送礼?这送的是什么礼?又是谁呢?
到了村口,夏蝉就瞧见那里停了一辆马车,旁边儿还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见了两人来了,那小厮急忙上前笑着道:“给将军请安,奴才奉我们家小姐之命,给将军送这些礼物来,希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笑纳。”
玉自珩皱眉,“你们家小姐是谁?”
那小厮笑着点头,“是巡抚大人刘大人家里的。”
夏蝉一听,不由得惊讶,竟然是刘婷儿那货!
继而夏蝉又联想到了刘婷儿当日走的时候看玉自珩的眼神,夏蝉这心里就是十分的不爽。
而玉自珩也是十分干脆利落,“速速带走,要不然可就要赶你走了。”
夏蝉也是跟牛大道:“牛叔,以后刘家来的人,除了刘老爷之外,统统不准进来,若是想闹事的,就直接打走。”
牛大见夏蝉语气生硬,也知道了这定是夏蝉不喜欢的人,在牛大心里,别看这夏蝉年纪小,可是却是牛大最佩服的人,如今夏蝉发话了,他就得必须严格执行。
伸手拿了根木棍在手,牛大道:“还不赶紧滚!”
小厮被这气势给吓到,万万没想到自己来送礼还讨不了好处,心里这个堵得慌,屁股一歪坐在车辕子上,驾着马车就离开了。
夏蝉道:“十三,那个刘婷儿她是不是……”
玉自珩打断她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虽然说这话有点让人不相信,不过夏蝉还是觉得满足的很,她本身没有怀疑玉自珩的意思,只是想问这个刘婷儿是不是又要作什么妖!
这边小厮驾着马车回了去,跟刘婷儿说了一下玉自珩和夏蝉的原话,刘婷儿一听,这满心的期待便都落空了。
“夏蝉那个贱人,勾搭着爹爹,竟然该勾搭着将军,真是贱人!”
一旁的丫头道:“小姐别气,她夏蝉是什么货色,一个小村姑罢了,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呢,便是给小姐提鞋都是不配的。”
刘婷儿闻言,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丫头道:“小姐倒不如亲自去找一下将军,然后两人私密对话,这样没有了夏蝉那贱人的骚扰,将军定会发现小姐的好。”
刘婷儿听到这,眼神忽然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这边夏蝉和玉自珩却是没有回家,而是手牵手去了山上的山谷中,夏蝉拿了银子,曹得寿即刻召集大家开始建造水库。
大家伙都是受过干旱天的人,自然知道这天儿若是旱起来,那是没有一两个月过不去的,而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家没水喝,地里的庄稼也会旱死的,所以大家都是知道这个水库的重要性,不用旁人催,大家伙干起活来都是十分的起劲。
夏蝉跟玉自珩去了山谷处,看到大家都进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夏蝉看着,问着一旁的曹得寿道:“曹叔,都准备齐了么?这水库几天能弄好。”
曹得寿点点头,道:“材料都联系好了,大家伙加把劲多干点儿,许用不了几天就能行,毕竟咱们就建一个大的蓄水池子,不用太麻烦。”
夏蝉点点头道:“希望这水库能顺利的建成,我瞧着这阵子也就那天那么一场雨,咱们村儿那小河干涸的干到了上游去,而且这几天越发的热了,没水是真不行。”
曹得寿点头,“里正你放心吧,我在这儿盯着,很快就完事儿了。”
夏蝉点头,道:“我让人去镇子上的屠户家里弄了四头杀好的大肥猪,约莫天黑之前就送来了,到时候你让乡亲们干完活就在祠堂门口等着,咱们把这猪肉分分,我瞧着大家伙最近也是都没得钱,也吃不上肉什么的。这活儿耗体力,要是这身体跟不上,可就被拖垮了。”
曹得寿听了,感动的是不行,急忙道:“里正,像您这样整天拿出自己的钱来贴补村子里的,真的是很少,乡亲们都特别感激您。”
夏蝉轻笑,“行了曹叔,这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大家都好,总不能这村儿里就我一人过得好了,看着大家都忍饥挨饿吧。”
曹得寿点点头,眼中却还是流露着感动的光芒。
说完话,夏蝉跟玉自珩便回了家,葛氏几人已经出了屋子,这会儿也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正是出来乘凉的好时候了。
几人坐在亭子里,吃着可口的小点心,喝着香茶,园子里的花鸟成双,景色宜人。
夏蝉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房了,留了葛氏几人在外头继续说话。
玉自珩跟在后头,道:“怎么不在外头多坐一会儿?”
夏蝉笑着,“昨儿个把请柬设计出来了,今儿个要开始做请柬了。”
说着,拉着玉自珩的手往屋子里走,“你可得帮我。”
夏蝉找了一些红色的纸来,将表面刷上了浆糊,然后两张粘成一张,让硬度适中,然后用金粉描上花纹,递给玉自珩道:“写字你在行,你来写就行。”
玉自珩笑着点头,“成。”
没一会儿,夏妞儿和宝儿也偷摸着上来帮忙,大家都听夏蝉的,将婚礼准备的这一块儿瞒着葛氏呢,所以大家伙都是偷偷地进行。
四个人一起,这工序就简单了许多,夏妞儿负责裁纸,夏宝儿负责对齐刷浆糊,夏蝉则描金粉,玉自珩就写字,几人忙活了没一会儿,就做好了请柬。
夏蝉探过头去看了看,一个个的对着,道:“可别落下了哪家。”
玉自珩轻笑,“我都对了一遍了,一个三十五家,一个不少。”
夏蝉笑了笑,“三十五家,不知道一家能带多少人来,我得按照最大的去准备,让一粟食斋的厨娘们提前准备好小蛋糕。”
夏妞儿开心,“姐姐,到时候娘亲的婚礼上还有蛋糕吗?”
夏蝉轻笑,“当然啦,不仅有小蛋糕,我还要做一个大蛋糕,要好几层的那种。”
夏妞儿尝过蛋糕的美味,听到夏蝉说有这么多蛋糕,不禁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离着娘亲的婚礼还有几天呢?”
夏蝉笑笑,将请柬全都放在桌上摆开晾着,然后拿了自己买回来的各种颜色的纸出来,教着大家制作漂亮的彩纸花。
夏蝉想着,这桌上需要东西点缀,美食不可缺少,可这彩纸花或者是布花放上去做点缀,也会非常的好看。
夏蝉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出来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这些活动都是悄悄进行的,不能让葛氏知道,否则当天可就没有惊喜了呢。
夏蝉准备完,在自己专门用来记载筹备婚礼的册子上记上,然后瞧了瞧还需要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就等几天之后的大婚了。
帮着娘亲的人也都叫来了,夏蝉还特地书信一封给了玉无瑕,让姑姑来帮忙主持,这样多有面子,而到时候被邀请的人,都是定州有头有脸的,或是跟几家有交情的,到时候免费尝一尝自己的小蛋糕啊,自助餐啊,烤牛排啊,鸡尾酒啊,肯定会一下子喜欢上的。
既给娘亲办了一个盛大有面子的婚礼,又能借机宣传自己的东西,两全其美。
弄完了东西,夏蝉收了起来,道:“明儿我去镇子上,让天泽冬故给我发了出去,眼看着婚礼也要到了。”
玉自珩点头,“姑姑估计过几天也就来了,会跟儒尽一起来的吧。”
夏蝉好奇,去倒了两杯茶水,“儒尽是谁啊?”
玉自珩道:“是姑姑身边的暗卫,这么多年一直保护姑姑,也是一直倾慕姑姑,默默守护,姑姑却因为打不开心结,不会接受他。”
夏蝉恍然大悟,“那倒是也真可惜,听你这么说,儒尽是个好男人,姑姑应该敞开心来接纳他的啊。”
玉自珩耸肩,“我爹娘也是这样觉得的,儒尽之前可是禁卫军统领,为了姑姑而甘心隐姓埋名做一名暗卫,只为了能保护她,时间短也就罢了,可是这一坚持就是这将近十年的时间,爹娘都觉得,姑姑若是能嫁给儒尽,定是十分好的良配。”
夏蝉听着玉自珩说完,也是唏嘘不已,半晌才喝了一口茶水道:“希望姑姑能早日解开心结,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正是梅丫。
“小姐,镇子上的屠户送来了猪肉,就在门口呢。”
夏蝉点头,“行,我这就来。”
说着,放下茶杯道:“出去看看去。”
出了门,夏蝉便见屠户已经拉了一个板车来,上面放着剁好成大块的猪肉,见了夏蝉来,那屠户笑着上前,道:“小姐,俺都给你弄好了,一共四头猪,六百斤呢。”
夏蝉上前瞧了瞧,见这屠户还挺干净的,把猪肉用麻布包了起来,夏蝉点头,道:“梅丫,去拿钱给他。”
收了钱,屠户乐的眉开眼笑,道:“小姐,要是下次还要,尽管找俺就行,俺给你便宜便宜……”
夏蝉轻笑,点头道:“好。”
屠户拉着板车走了,夏蝉让梅丫拿了称出来,又让柚青去喊了曹得寿,让曹得寿将大家都叫来。
这村子里八十户人家,人口就有二百三十口人,去了自己家这些,夏蝉算了算,每人能领,不到三斤的肉回去。
大家都是乐呵呵的排着队等着领肉,夏蝉瞧着,道:“三斤肉是少了点,不过大家伙甭担心,过会儿咱们这作坊运营起来,有的是钱赚上。”
乡亲们听夏蝉这么说,可是越发不好意思了。
“里正,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俺们都白拿你的肉哩!”
“就是啊,这自打开春以来,俺们白吃了里正多少东西哦……这心里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纷纷附和,夏蝉倒是笑了,“大家不用往心里去,我不为求大家记住我的恩情,我知道想告诉大家,咱们是一个团体,不论什么时候,团结是最重要的,多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希望大家时刻牢记,拧成一股绳。”
大家听了夏蝉的话,都是纷纷点头赞成。
领完了肉,大家伙都喜滋滋的回家了,夕阳西下,照在乡亲们的脸上,折射出一种属于平凡劳动人民的满足。
猪肉是分完了,剩下的一堆猪下水却是没人要了,夏蝉乐的开心,加了盐和面粉进去洗干净,然后捞起来,放进锅里去,加上各种调味料,大火煮。
夏蝉让梅丫烧火,笑道:“咱们晚上能饱餐一顿了,没成想这猪下水竟然没人要,我倒是想吃的不得了。”
夏宝儿想起上次夏蝉做的卤猪杂,不由得舔舔嘴唇,看着薛材和薛静道:“姐姐做的卤猪杂可好吃了呢。”
薛材小心翼翼道:“夏姐姐,这猪下水不会很臭吗?”
夏蝉轻笑,“等煮出来你就知道了。”
晚饭没有做,夏蝉让大家端着板凳坐在了厨房外的廊下,夜里的风穿过竹林吹来,凉爽宜人。
大家一人一碗卤猪杂的捧着,吃的大汗淋漓。
这卤猪杂炖的烂乎乎的,一口下去分不清瘦肉肥肉,反正油滋滋的软糯糯的,香的想让人把舌头也吞下去。
夏蝉吃了一大碗,觉得肚子都撑了,其余几人却意犹未尽,夏蝉笑道:“再去锅里盛去,敞开了怀吃,满满的一大锅呢。”
夏蝉吃完,却是开始散步了,这吃的多了,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没成想这刚散步了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衫,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站在夏蝉的家门口,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
夏蝉皱眉,“你找谁?”
白框咳了咳,道:“你们村的里正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夏蝉上下打量了白框一眼,道:“你是谁?”
白框惊觉面前这小丫头的眼神有些犀利,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竟然被看的有点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白框微微的咳了咳,道:“你就是泉水村的里正吗?”
夏蝉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玉自珩也是眯起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危险。
白框在两人这双重夹击之下,有些喘不过气来,急忙决定先缴械投降,“我是白家村的里正白框,找你们里正有点事儿。”
见他终于说了自己的身份,夏蝉这才道:“我就是泉水村的里正夏蝉,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白框见夏蝉说话气势十足,丝毫不见怯场,又想起来旁人对泉水村里正的评价,白框道:“咱们这两个村子一直隔得很近,关系也十分的好,我也知道你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可是你自己买了猪肉分了也就罢了,干嘛让我们村的人瞧见,我可没你那么有钱,能给乡亲们分猪肉吃,你这不是成心埋汰我吗?让乡亲们瞧瞧你的厉害,再对比我,你这小丫头虽然这么点的年纪,咋的心眼儿这么多呢?”
白框自顾自的说着,感觉良好,可却没有发现对面两人的脸色倏然变了。
正在这时,曹得寿拎着自己家婆娘上山去挖的野菜来了,他记得夏蝉就爱这些小野菜啥的,所以一得了来就麻溜的择干净洗了洗,拎着来了夏蝉家里。
这还没进门,就听见白框说的这些话。
曹得寿当即怒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白家村儿的事儿拿我们这儿来说干啥?我们里正分个猪肉都得先过问你是不?你也太拿自己当根葱了吧!”
白框冷不丁的被曹得寿这么一说,气得是咬牙,“你这乡下野靶子,竟然敢说我,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是……”
曹得寿猛地‘呸’一口,“管你是谁,赶紧的滚!”
这会儿,得了猪肉的乡亲们都从自家菜地挖了些时令的蔬菜或者去书上摘了些瓜果啥的给夏蝉送来,正巧呢,就瞧见这幅场景。
有人道:“曹老弟,这咋回事儿啊?”
曹得寿急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乡亲们一听,这可了不得,“敢上门来欺负俺们村的里正,俺们打死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说着,纷纷就要涌上前去,挥拳朝向白框。
白框被这一个变故吓得不行,脸色都白了起来,这双腿间也无规则的颤抖着,一泡尿就尿了出来。
夏蝉皱眉,“大家别冲动。”
一句话,就制止了大家的愤怒。
夏蝉道:“白框,你走吧,这次饶过你,若是下次你再来,那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框脸色发白,“你们都是一群野靶子……”
曹得寿上前猛地揪住了白框的衣领,“孙子,你再说一句试试,老子削不死你!”
玉自珩道:“问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夏蝉一愣,也对啊,虽然说这两村临近,可是这事儿也不应该被知道啊,中间不是还隔着一条河呢么。
夏蝉看向白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框忽然看着牛大,道:“牛大的丈母娘说的。”
牛大一愣,“啥?俺丈母娘?”
白框急忙点头,“可不就是,你媳妇切了一大块肉给娘家送来,你丈母娘逢人就炫耀,说什么泉水村的人都是神仙日子,好吃的好喝的,还不要钱!这么一对比,我这个里正还能做得下去吗?”
夏蝉微微皱眉。
牛大一听,即刻就是火了,二话不说走了回去,没一会儿就拖着个妇人来了。
菜花被牛大拎着衣领来了这儿,都不知道咋回事儿,一路上哭爹喊娘的,嗓子嚎的比早上的公鸡都要亮。
夏蝉见了,道:“牛叔,你松开我婶儿吧。”
牛大一把松开了菜花,将菜花给甩在了地上,“你这个臭婆娘,俩孩子在家嗷嗷的要吃肉,你倒好,切了巴掌大小的出来,就炖一大锅汤呢,给自己娘家就送那么多去,这倒好,传传的都知道了,还给里正惹上了事儿,俺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儿!”
菜花本来是委屈的很,可听完了牛大的话,也是不敢哭了,自己的确存了私心,给娘家送了好多去,可是万万没想到能惹出这样的事儿来。
牛大气得要命,“休了你这婆娘,俺一定要休了你这婆娘。”
菜花吓坏了,急忙摇头,“别啊牛大,俺都给你生了俩娃了,你怎么好说休了就休了呢……”
说着,菜花又去求夏蝉。
夏蝉有些不爽,若不是菜花这一举动,自己跟白家村完全不会有矛盾,虽然她也是无心之举……
夏蝉想了想,忽然道:“婶儿,你以前也在作坊里干过活吧?”
菜花急忙点头,夏蝉又道:“那粉条啥的你是不是也拿回去给娘家了?”
菜花一愣,不说话了。
牛大一看,更是气得不行,“好啊你个臭婆娘,里正不是说了,那东西不能给别人,你都忘了是吧……”
夏蝉叹口气,现在还好,粉条已经卖了出去,若是以前,只怕会提前走漏消息。
夏蝉看着菜花,半晌没有说话。
乡亲们本来也是想帮着说两句话,可是现在这样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菜花一看形势不对,急忙求饶道:“里正,里正俺再也不敢了,以后俺保证再也不回娘家了……”
夏蝉叹口气,“婶儿,不是我怪你,只是我提前说了,你已经答应了,然后转回头又去干,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留在村子里,毕竟你还有俩孩子,俩孩子不能没了娘,可是以后作坊的活儿,你就别来了。”
菜花听了,终于能不被休了,就算是不能去作坊干活了,自己也是逃过了一难,于是乎急忙点头承诺自己以后绝不再犯。
夏蝉点点头,道:“牛叔,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谁不能犯个错儿呢,关键是看她后面改不改,我觉得婶儿为了俩娃,也是会改的。”
牛大被夏蝉这么一说,也是软了下来,可是嘴上还硬着,“回去吧,里正都给你说好话了。”
夏蝉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儿就过去了行了,以后都别提究了!”
大家都是点头,上前放下了东西,也都回家吃饭了。
夏蝉让梅丫收拾了东西,葛氏道:“怎么了这么吵?”
夏蝉将事情跟葛氏说了一遍,葛氏一听,皱眉道:“蝉儿,我就怕这人……”
夏蝉点头,“要不是顾及着牛叔家里的俩孩子,我早撵她出村了,可是要是真的撵走了,俩孩子怪可怜的,牛叔的老娘七老八十了,俩孩子还那么小呢。”
葛氏叹口气,“当时你牛叔打光棍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说了个媳妇,没成想又是个这样的苗子。”
夏蝉道:“放心吧娘,我让曹叔叫人多看着她,闹不出啥事儿来的,再者说她这次也是真的害怕了,回去之后肯定会反省的,难不成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去整那些幺蛾子啊。”
葛氏笑了笑,“你说的也是。”
夜色凉如水,夏蝉沐浴完之后,裹着单衣出了来,玉自珩正在窗边看书,俊美无暇的侧脸在月色的笼罩下如梦似幻,夏蝉看了几眼,心里忍不住自豪。
这是老娘的男人!
玉自珩低头看书,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抬头,瞧见夏蝉一身白色中衣站在那里,正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清纯的脸蛋上是一副可爱的表情,玉自珩轻笑,“来。”
夏蝉觉得他的笑容真的是有种可以蛊惑人的魅力,轻声走了过去,夏蝉道:“十三,你笑的时候,有没有照照镜子?”
玉自珩好奇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夏蝉笑道:“我觉得你照镜子的话会被自己迷死的。”
玉自珩叹口气,摇摇头道:“小知了,难道你就这么肤浅吗,就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我美好无暇的外表,去看看我更加优秀的心吗?”
“你也太自恋了吧……”夏蝉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倒在床上。
玉自珩轻笑,扔了书覆了上来,一把压住了她,笑道:“小知了,你好香啊……”
月色如水,小紫趴在窗台上,绿豆大的小眼睛转来转去的。
他们到底在干嘛,有人给老子科普一下吗?
建造水库这项工程也不难,乡亲们都发狠的干活,这水库很快就差不多了。
而这最近除了葛氏的婚礼,夏蝉还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儿。
那就是定州的一粟酒楼开业了。
开业当天,夏蝉十分的兴奋,毕竟这是定州的酒楼,比之流亭镇的大了不少,因为流亭镇的酒楼就已经很出名了,定州的酒楼一开业,当天的客流量简直要掀起一阵狂潮。
夏蝉早上接了大家来定州,然后直接送去了郭东义的家里,让郭东义照顾大家,然后自己跟玉自珩去照看酒楼。
不过这期间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就是四处看看罢了,这定州的酒楼门面比流亭的门面大了很多,可容纳的客人也多了不少,幸好夏蝉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跑堂的伙计和后厨的厨娘都请了不少人,这样客人再多,也不怕冷落到哪一桌。
第一天前来入会员的人真心不少,忙坏了天泽,自打封刀接手了流亭镇那边的酒楼酒楼之后,天泽就全权管理了这边的新酒楼。
而夏蝉也是觉得想在定州再买一座宅子了,这样不怕来回的时候没有地方落脚。
正将这事儿跟玉自珩说了呢,玉自珩就道:“你要是买了宅子,郭东义心里该不爽了,觉得你没去他那里住,觉得你把他当外人。”
夏蝉皱眉想了想,倒也是啊。
“十三,幸好你提点我了,要不然可是就冲动了。”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蹿出了一个人来,手里还捧着热茶杯,夏蝉没注意,她对面的玉自珩却是看见了,急忙伸手将夏蝉往后一拉,躲开了这茶杯,自己的衣袍上却沾湿了,茶渍染了一片。
夏蝉转身,看着身后冒失的人,不悦道:“怎么回事?”
那小厮急忙跪下磕头,“是小的太着急了,东家饶命,饶命啊……”
夏蝉皱眉,“下去吧。”
说着,转身看了看玉自珩身上的茶渍,道:“这可怎么办,一会儿还得出门。”
玉自珩轻笑,“没事,我上去换一身就行,你在这里等我。”
夏蝉道:“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玉自珩却道:“不用,我一会儿就下来,你在这等着我。”
夏蝉一愣,就看见玉自珩已经上了楼。
夏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联想刚想刚才那小厮撞过来的时候的样子,夏蝉心里有些疑团,想了想,还是提着裙摆上了楼。
这边玉自珩上了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进了房间之后,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出来。
二楼有两个房间,便是特地给夏蝉准备的,其中放了几套以备不时之需的衣服。
玉自珩走到屏风后,伸手解开了腰间的带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着一双手就缠上了玉自珩的腰。
“将军,奴家心悦于将军你……”
只是玉自珩速度更快,一闪身,便躲开了身后之人的手臂。
刘婷儿衣衫半裸,目光水盈盈的看着他,“将军,奴家等您好久了,自从那天见到将军第一眼,奴家便喜欢将军了,求将军成全……”
------题外话------
周渣女,这一对极品母女,当然还有葛家,必须会虐的!
千万表着急,佳人绝对不会让你们憋屈的,相信我嘛,来,群么么哒~
【一样的还是求票,月底了再不投就过期了嘤嘤嘤,把票投给我们小知了和十三爷好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