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说着话,还伸手推搡了薛材一把。
薛材年纪小,一下没注意,就被推倒在地。
“哥哥,哥哥……”薛静急忙跑上前来,伸手扶起了薛材。
薛材咬着牙,“你们不能进来!”
王贵气得不行,“呦呵,哪里来的小乞丐,要饭的吧,你算老几啊凭啥不让俺们进去,这是你家吗?”
薛材抿着唇,“不能让你进去,你要在这里等!”
王贵冷哼,“不让老子进去,老子就打断你这小乞丐的腿!”
夏蝉听了声音,急忙走了出来,见王贵带着三个族中长老正在对着薛材和薛静大吼大叫,夏蝉心头这火气忍不住是‘蹭蹭’的往上冒,上前几步,一把拉过薛材和薛静站在自己身后,眯着眼睛看向王贵,“你想来找死吗?”
王贵一愣,“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大爷爷,这村子里的人谁不得尊称我一句大爷爷,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里正?”
夏蝉冷笑,“有没有这个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我告诉你王贵,你想找茬,冲我来,我奉陪,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对我的亲人家人下手,我一定弄死你!”
王贵看着夏蝉狠戾的表情,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举着手里的烟枪哆哆嗦嗦,“你你你……成何体统!”
夏蝉皱眉,“你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王贵皱着眉,“我就是来问问你,为何这村子里的人都能重新盖房子,我们家就不行,还有这三位长老家里都没有?”
夏蝉冷笑,抱臂道:“盖房子?难道盖房子是村民义务给你盖的吗?哪家不是都出力了,你们四个人家里为何都不出来帮忙,不帮忙给大家盖的,自然也没有权利让大家给你们盖。”
王贵不乐意了,“夏蝉,你这是不尊老,我们四个都是村子里最老的四个长老,这地位在这儿摆着呢,难不成我们还得自己动手吗?”
夏蝉听了这话,着实是气得不行,一叉腰,扬声道:“王贵,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年纪最大,年纪最大就该不出力吗,你看看外头多少比你年纪还大的老人,我们这是在重建自己的家园,不是干别的,想要倚老卖老,我就不吃你这一套!”
这里的一番争论引起了外头干活之人的注意,大家纷纷都是放下手里的东西围了过来,听完了两人说话,有人不乐意了。
“长老,你这话怎么说的呢,俺娘年纪也大了,俺娘都出来干活呢,怎么就你的命金贵啊?”
“就是就是……这时候盖房子多紧张呢,耽搁几天这春耕都该错过了,大家伙不都是得一块儿出力的吗?”
“真是狗眼看人低……以为自己多金贵呢……人家里正不还是派人出来帮着大家干活了吗……”
王贵被身后的村民们说的脸上无光,脸色讪讪,是又羞又恼,转身看着先前说话的汉子就大骂道:“我呸!你老娘那是能跟我比的吗?你老娘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可是这泉水村的长老,你老娘的命能跟我的比吗?”
那汉子听了王贵的话,当即就气得发疯,抓着手上的锄头就冲了上去,“畜生,畜生……俺老娘怎么就跟你比不得,你是多双眼睛还是多张嘴,老不死的狗熊玩意儿……俺今天就打死你……”
一旁的人都是急忙去拉那汉子,七手八脚的夺下他手里的锄头。
王贵也是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众人将那汉子拽住了,王贵这才又得意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敢打我,我就敢去告你去……”
夏蝉抽气,“你这人也真是贱,到了这份上了不知道自己赶紧走,在这甩狠话甩给谁听呢?你以为真没人敢治你了是吧?”
王贵听到夏蝉骂自己贱,真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个小贱货……”
夏蝉冷眼,轻笑道:“骂我?”
说着,道:“乡亲们,放了牛叔,让他为自己的老娘报仇,辱骂自己的娘,不报仇还能行吗?”
众人一听夏蝉这么说,都是急忙松开了那汉子,甚至还有人给那汉子拿上了锄头。
被唤作牛叔的汉子得了自由,几步就冲上前去,在王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狠狠的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王贵被打蒙了,夏蝉上前,制止了牛叔,道:“牛叔,也别太上火,跟这种贱人,不必置气。”
说着,看着另外三人,“还不快滚!”
三人落荒而逃,临走时也不忘拉上已经被打蒙了的王贵。
看着四人仓皇而逃,夏蝉冷哼,“以后看见这四个人,不许让他们靠近,看起来就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着不劳而获,少跟他们沾边。”
众人都是点点头,夏蝉道:“大家赶紧干活吧。”
夏蝉转身回家,就见薛静捧着薛材的手哭着,“哥哥的手出血了……”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我看看……”
薛材慌忙将手往后拿,“没事的姐姐……”
夏蝉皱眉,“拿出来让姐姐看看。”
说着,伸手拽了薛材的手臂出来,只见那手心处一惊擦破了皮,渗出了血迹,小孩子的手心都是很嫩的,如今被擦破,看起来特别的触目惊心。
夏蝉皱眉,“刚才为何不出声,我定会让那个老东西也试试出血的感觉。”
薛材摇摇头,“姐姐,阿材不值得。”
夏蝉听着薛材的话,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梅丫,去拿药来,柚青,你去打一盆水来。”
说着,直起身子道:“走,进屋去姐姐给你上药。”
几人进了屋,夏宝儿跟夏妞儿见了薛材的伤势都是大惊,围在一旁看着。
“阿材哥哥,你是不是好疼啊?”
薛材摇摇头,“我不疼。”
夏蝉拿着水给他清洗伤口,听到他压抑的抽气声,道:“宝儿妞儿,出去帮柚青做饭去。”
两人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薛材和夏蝉两人,夏蝉才道:“阿材,对不起。”
她答应了薛显仁要好好照顾他留下来的一双儿女,可是现如今,却让薛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
夏蝉觉得心里难安。
薛材摇摇头,“夏姐姐,是阿材不好,阿材不应该……”
夏蝉摇头,给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道:“阿材,你听姐姐的话,不要有这种心里,姐姐说了,你跟阿静都是姐姐的家人,没人能欺负你们,欺负了,就要还回来,你不要说对不起,这样姐姐会更难受……”
薛材抿唇,“姐姐,阿材以后一定会很乖的……”
夏蝉笑笑,伸手揽着薛材的身子如怀,“阿材乖,阿材是最乖的孩子了。”
安顿好了薛材,夏蝉便端着盆出门去倒水,柚青正在做饭,夏蝉问道:“天泽和冬故呢?”
柚青道:“他们俩上山了,一般晚上才能回来的,看这天色也就快了吧。”
夏蝉笑着点点头。
晚一些的时候,天泽和冬故以及一起上山去砍树的乡亲们便回来了。
夏蝉在屋子里坐在炕上跟葛氏讲自己去京城的见闻,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哄闹声,不一会儿,夏妞儿笑着跑进来,“姐姐,你赶紧出去看看,天泽哥哥猎了一大头野猪呢,好大好大的……”
夏蝉轻笑,“娘,咱们出去瞧瞧去。”
出了门,夏蝉便见家门口正放了一头硕大的野猪,看样子约莫二三百斤还不止呢。
天泽和冬故见了夏蝉,都是笑着上前,“小姐。”
夏蝉笑着,“你们俩怎么上山砍树,还打起了野猪来了呢?”
天泽笑着,“可不是,本来上山砍树,可谁知道冬故这小子招惹了一头野猪,本来没想打的,可这野猪跟疯了似得攻击我们,我就跟冬故还有乡亲们一起把它猎着了。”
曹得寿抹了一把汗,“可不是,这野猪啊,好家伙,我可是第一次瞧见这样大的野猪呢。”
一起同去的王大柱也是点头,“俺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大的野猪,当时看见俺都给吓蒙了。”
夏蝉看着,道:“也不知道这野猪能有多少斤?这样,这野猪也不是一个人打回来的,大家伙都出了力,咱们称称这野猪有多少斤,去了山上的就多分一些,没去的也少分一些,大家有没有意见啊?”
有人道:“里正,这主要出力的还是这俩小伙子,俺们就帮着抬了下来,不用分不用分……”
剩下的人也都是齐齐摇手,都表示不要。
夏蝉笑着,“那可不行,这么大一头野猪,我自己也吃不完啊,再者咱们现在正是缺粮食的时候,大家分了拿回去,也好顶一阵子啊。”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天泽笑着道:“大家都别谦虚了,要不是咱们一块儿打败了野猪,我们两兄弟可是弄不好呢,这野猪啊,该分,该分。”
说着,又转头看了看冬故,冬故也急忙道:“对,天泽说得对,这野猪该分……”
夏蝉笑着,“他俩都这么说了,大家就都别推辞了,咱们现在就得先称称这野猪有多少分量才行。”
夏妞儿好奇,“姐姐,这野猪这么大,怎么称分量呢?咱们也没有那么大的称啊?”
夏蝉轻笑,“放心,姐姐有办法。”
说着,夏蝉道:“大家伙先把野猪抬到小河边去,咱们去那里称完了,再直接扒皮切肉,婶子们,你们赶紧的来帮忙烧热水,准备坛子,分了肉好腌着放起来。”
众人点头,分头去行动,夏蝉带着几人往河边走,天泽好奇,“小姐,您说这称野猪,怎么称啊?”
夏蝉轻笑,一旁却又传来一个声音,“我也想知道呢。”
夏蝉转头,看见玉自珩正站在自己身边,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玉自珩轻笑,“来蹭饭。”
夏蝉抿唇,“饭是熟了,只是今晚要先弄完了这头野猪才能吃菜,我晚上准备做一锅野菜烩野猪肉,想吃吗?”
玉自珩十分配合的咽了一下口水,“特想吃。”
夏蝉忍不住笑了,几人走到了河边,夏蝉道:“把那只小船引过来。”
众人一起将小船划了来,很是好奇夏蝉的方法。
夏蝉笑着,道:“来,大家先把这野猪装到船上去。”
众人听令,将野猪装上了船,夏蝉看着船只渐渐的下沉,道:“在船与河面相接的地方做一个记号,然后把野猪抬出来。”
众人照做,合力将野猪抬了出来。
夏蝉道:“现在大家开始找石头,往船上装,不管多少,越多越好。”
众人都是合力去搬那些大石头,一块块的往船上装,夏蝉蹲在一旁看着,眼看着船随着石头越来越多而渐渐的下沉,慢慢的沉到了那条记号线。
“好了!”
夏蝉直起身子,道:“咱们现在把这些石头拿出来称一称,就知道这头野猪是多少斤了。”
众人都是十分不解,唯独玉自珩转头看着夏蝉,露出了十分欣赏的眼神。
夏蝉笑着,“大家都不明白吗?我是让大家将野猪装上船,下沉了多少,做了记号,然后这些石头装上去,下沉到跟野猪的记号这里的时候,就是说船上的重量是跟野猪在的时候一样的,这样我们只要称一称石头,就知道野猪的重量啦。”
经过夏蝉这么一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反省过来之后,纷纷称赞夏蝉的聪明。
几人开始扒野猪的皮,热水也已经准备就绪,夏蝉道:“大家伙快一点,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加把劲,晚上再我家后面山洞门口那儿,咱们支两口大锅,烧肉吃。”
大家伙本来也是累了,可是听到夏蝉的话,晚上可以饱饱的吃一顿烧肉,都是立刻精神满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一群人去收拾野猪,一群人去称船上的石头,玉自珩走在夏蝉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是如何想到这样巧妙的办法的?”
夏蝉笑着,“不是我想的,是我以前在一本书上面看到的,所以拿来用了。”
玉自珩笑着,“我的小知了,每次与你在一起,你总能带给我很多意外的惊喜,你到底是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优点,我觉得你真是一处宝藏,挖掘不尽。”
夏蝉轻笑,“你这厮,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玉自珩挑眉,“我说真的……”
夏蝉轻笑,道:“对了十三,我明天要去开店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就要到十五了,我要做些新的吃食出来,开始推荐,这店,我一定要做大。”
玉自珩点头,“行,我帮你。”
这边几人合力称完了石头,夏妞儿和夏宝儿在看着数了,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几遍,可也是急的算不出来,夏蝉笑着上前,“妞儿宝儿,你们谁算出来了?”
两人都是着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脱了鞋把脚趾头也算上。
一旁的薛材却道:“应该是四百八十斤。”
夏蝉一愣,随即笑道:“阿材,你怎么算的这么快?”
薛材不好意思,“之前跟我爹一起卖马的时候,我爹教过我算账。”
夏蝉笑着点点头,“没错,你算得很对。”
刚才这边称的时候,夏蝉一直注意着,用心算自己也算过了一遍,正好是四百八十斤。
夏妞儿和夏宝儿闻言,都是十分佩服的看着薛材,“阿材哥哥好厉害。”
夏宝儿更是贴上去,“阿材哥哥,以后也教教宝儿好吗?”
薛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宝儿弟弟上私塾读的是圣贤书,这种算账,其实……”
夏蝉看着薛材的样子,便知道薛材的意思了,夏蝉笑着道:“是吗?我可不这样觉得,不管是什么技能,拥有了就是本事,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行各业都是值得尊重的,这天下的职业这样多,并不是只有读书才是高尚的,只要你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大事业,我觉得这样的都值得尊重,都是很厉害的。”
薛材听着夏蝉的话,忍不住抬头看着夏蝉,眼中隐隐流动的泪光,那是对夏蝉的话的共鸣。
身后不少正在收拾野猪的人也纷纷附和。
“小伙子这么小就算账算的这么快,脑子肯定是个很聪明的……”
“是啊,脑子这么聪明念书肯定也好……”
夏蝉笑着,“阿材,听到大家的话了吗?大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薛材抿唇,看着夏蝉坚定的点点头,继而又看向夏宝儿,“宝儿弟弟,以后我就教你。”
夏蝉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的宽慰,转头看看玉自珩,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野猪虽有四百八十斤,可大家也都是人多力量大,七手八脚的,没一会儿便收拾好了。
夏蝉分了分,一共八十多家人,去了山上的是二十个,一家到最后都是分了十几斤肉,剩下的没去的,也得了四五斤。
分完了之后,夏蝉便带着大家伙回去了,梅丫支起了两口大锅,几人将野猪肉切成块,夏蝉炖了一锅猪肉,一锅煮了猪头猪肚什么的,大家都是洗了干净,搬着板凳坐在山洞口,望着两口大锅上袅袅升起的热气,大家的脸上都是疲倦之后的幸福。
夕阳西下,映在大家的脸上,一派和睦。
这一刻,没有争吵,没有算计,这几日的一起合作,大家从夏蝉的话里真正的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团结。
如果一个人盖房子,是怎么也盖不起来的,而大家一起呢,既加快了速度,又互相有了个照应。
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说笑,谈论着盖完房子之后的事情,谈论着春天里应该种点什么粮食。
而一些嘴馋的孩子,早已经端着碗站在了大锅前,看着锅里的肉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孩子们都是贪婪又渴望的看着。
夏蝉拿着大大的木勺搅了搅锅里的肉汤,看着差不多了,才道:“来来来,大家准备一下,排着队来领饭了。”
一句话,便成功的调动了大家的情绪,几人都是端着碗,也不挤也不恼,安安静静的排队。
夏蝉给大家盛着肉,这只是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已经被村民们拿了回去腌好。
分了肉的,也都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着,等待大家一起吃饭。
菜是烧肉,主食夏蝉则准备了烙好的煎饼,这些煎饼还是过年的时候做好的,差不多做了几千张,虽然一张很薄,不过配着肉吃,也是可以吃饱的。
大家领了煎饼,配着肉汤,老人小孩儿都是吃的很欢畅,夏蝉端着碗,将煎饼泡在了肉汤里,给玉自珩端了过去,“来,试试看。”
玉自珩接了过来,吃了一口,点头道:“好吃,好香啊,而且肉汤很鲜。”
夏蝉轻笑,给自己也泡上,然后又给玉自珩夹肉。
玉自珩笑着道:“看到现在大家能团结一心,真是太好了。”
夏蝉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对啊,大家其实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之前有那么几个品行不端的,影响了我们,既然现在我就是里正,那我一定要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玉自珩笑着,“我对你有信心。”
说到这,玉自珩又道:“我刚才回家,爷爷跟我说,他已经将这边的铺子卖掉了,要回山庄养身体。”
夏蝉一愣,“山庄?什么山庄啊?”
玉自珩道:“离着这里不远,是在舟山那一块,马车的话应该一个多时辰便到了,爷爷说他即刻就走,我劝了好几句都没用。”
夏蝉微微皱眉,道:“十三,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爷爷袒护的人我们也没有眉目,现在爷爷忽然要走,我觉得肯定跟那个人有关系。”
玉自珩点头,“我派了人调查,可是没有眉目,爷爷几乎没有过去,一点点都查不到。”
夏蝉皱眉,“好奇怪啊……”
她奇怪的是,感觉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却是怎么样也看不清楚。
吃完饭,大家伙一起收拾了东西,便都回去睡觉了,夏蝉也回了家,玉自珩挺郁闷,“那么大个宅子,看来要我自己睡了,好烦……”
夏蝉轻笑,抬头道:“没事,过几天我就准备找人来盖一座小楼,就在我家旁边这里,然后圈一个大的院子,像是邀月阁一样的那种,到时候我会弄很多房间,你可以来我这儿住。”
玉自珩喜上眉梢,“那好,那明天就开始弄。”
夏蝉微嗔,“说什么呢,现在盖房子这样紧张,我哪能让大家帮我盖啊?”
玉自珩笑着,“我给你找人来帮你,当初邀月阁是我姑姑找人盖的,手艺很好,虽然全部都是木制,其实那些木头里都是包了砖块泥瓦,所以很是结实,可是从外根本就看不出来。”
夏蝉一喜,“真的啊?那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早早的住进去了,过不了几个月就是夏天了,木楼肯定也格外风凉。”
玉自珩笑着点头,“对,你放心,这一块儿交给我就行,不过,建好了之后得分我一块儿地方。”
夏蝉笑着点头,“你就放心吧。”
夜里,夏蝉去泡了澡洗了头发,出了门见葛氏几人正在说话,夏蝉上炕,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几人都是表示同意。
夏蝉道:“皇上赏了我一千两银子,我想用这一千两来买下咱们村外头的那一片地,一直通到小庵村那里。”
葛氏皱眉,“蝉儿,那一块儿地可是荒地啊。”
夏蝉笑着,“没事儿,娘,咱们村的口粮地我让大家都种上粮食什么的,那一块儿荒地,开垦出来就圈起来,我要建农场。”
葛氏一惊,“农场?”
夏蝉笑着点头。
“这农场到时候建起来,我会雇着村民们去放羊放牛,还有鸡鸭鹅,猪,养了这些,我们可以吃鸡蛋鸭蛋,还可以用来做菜,到时候我就想再去定州开一家一粟食斋,开一家大的,打响名气,到时候我们需要的食材就多了啊,这样就可以自给自足,还可以开百货店,专门卖粮食卖菜卖这些肉蛋什么的,多好啊……”
听着夏蝉描绘的前景,大家都是十分的向往,夏妞儿道:“姐姐,妞儿想去帮着姐姐管理。”
夏蝉笑着点头,“行啊,到时候娘亲嫁给了郭叔叔,咱们可以去定州时不时的小住,多好啊……”
葛氏脸红,几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夏蝉回了书房,小紫正趴在鸟架子上睡着,听见动静急忙睁开眼睛,冲着夏蝉一阵叫唤。
“主人,柳年又回来了!”
夏蝉皱眉,“我知道,她脸还好了呢……”
小紫继续叫了几声,“主人,小心柳年,小心柳年……”
夏蝉轻笑,“我知道,我会防着她的,再者,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小紫继续叫了几声,“主人主人,明天要去镇子上……”
夏蝉轻笑,“是啊,我要去啊……”
说着,夏蝉又觉得不对劲,抬头道:“小紫,你让我去镇子上?干嘛?有什么人还是什么事儿?”
小紫却忽然不出声了,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夏蝉,没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去睡了。
夏蝉疑惑了,拿着木棍子戳戳小紫的屁股,“小紫,小紫不要装睡我知道你没睡……”
可是怎么戳这丫的,它就是不醒!
夏蝉没招了,扔了棍子,闷闷不解。
要去镇子上,干嘛?
翌日一早,夏蝉便被外头的声音吵醒,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夏蝉慢悠悠的起身穿好衣服,这几天她已经习惯谁在书房了,书房也有个小床,特别舒服。
出了门,夏蝉见葛氏几人已经起身在外面洗漱了,夏蝉走了出去,道:“娘,你们都起来啦?”
葛氏笑着点头,“今天你郭叔叔可能会来的,昨天得了消息你回来了,今天肯定会来看你的。”
夏蝉笑着,“那行,不过我一会儿得去镇子上一趟,估计中午饭就回来了,到时候让柚青准备几个菜,我回来陪你们吃饭。”
葛氏笑着点点头。
夏蝉去洗漱,然后进屋去梳妆,柚青道:“小姐,粥都煮好了。”
夏蝉笑着点头,“我早上不在家里吃了,得去店里忙活一下,你在家里多照看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柚青点头,“好,奴婢知道了。”
夏蝉穿上了外衣出了门,刚上了马车,就见玉自珩一个大跨步上了来。
夏蝉拉了他一把,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玉自珩笑着,“怎么可能?我早上帮你做了糕点,所以才耽搁了时间,不过你看……”
玉自珩举着食盒在夏蝉跟前晃了晃,“好吃的糕点。”
夏蝉轻笑,有些小小的惊喜,看着玉自珩打开了食盒,笑道:“十三,你真是心灵手巧。”
玉自珩摇头,“我就会这么一种,死记硬背啊。”
夏蝉吃着香甜的糕点,笑着道:“好吃。”
看着夏蝉吃的开心,玉自珩也十分的开心。
几人到了镇子上,这会儿早上,街上还零散着没有几个人,夏蝉下了马车,跟玉自珩一起进了店里。
天泽和冬故正在擦桌子摆东西,见了夏蝉来,两人都是急忙喊道:“十三爷,小姐。”
夏蝉笑着,“今儿是咱们重新开业的日子,大家伙可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允许出一点的差错。”
大家都是点头。
夏蝉道:“今天咱们还要新推出一款小食,十三,你跟我来。”
穿上围裙进了厨房,夏蝉让厨娘帮自己递了食材,土豆撒盐煮熟,压成泥后加各种调味料拌匀,腌好的五花肉切片,将土豆泥取出一点来捏成长方形,包裹在肉片当中卷好,夏蝉做了几个,然后烧火下锅煎熟。
等到煎熟之后,夏蝉才拿着盘子盛了出来,细心的摆成一个圆圆的圈,又道:“豆浆煮好了吗?”
厨娘急忙道:“已经煮好了,一大锅呢。”
夏蝉点头,去锅边看了看,盛了一碗出来喝了一口,“不错,是我想要的味道。”
夏蝉道:“让烧窑做的那些瓶子怎么样了?”
冬故急忙道:“已经好了,都在外头摆着呢,一共五十个,不多不少。”
夏蝉点头,“十三,看你的了,这一款套餐就是一盘肉片豆泥卷,配一瓶豆浆,你快些画。”
自从上次无意中知道了玉自珩画画的技术高超之后,夏蝉便想到了这个主意,每次做出新的产品来,就让玉自珩实地写生,画一幅做广告。
摆在店门口做好的牌匾上框起来,让来往的路人都能看见。
而且这厮画技高超,这画的明显是现代版的方便面,看着诱人的要命。
其实夏蝉还要注明,此图仅供参考,详情请进店参照实物。
玉自珩也不是盖的,没几下便将这新产品给画了出来,再加以小小的调色,夏蝉看着,赞叹不已。
她都吃饱了,看着这图却感觉又饿了。
夏蝉开心的很,“赶紧的挂出去,后厨,开始做菜。”
大家伙都是开始忙碌起来,不得不说,这图的作用就是不小,一些赶路的人都是十分好奇,纷纷进来询问。
冬故这三寸不烂之舌一出面,便吸引了一大票的人进来尝试。
夏蝉站在外头看着,点头道:“再度开业,开门红啊。”
玉自珩点着头,“好,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开大了。”
夏蝉笑着点头。
这店里的设计都是夏蝉亲自操刀的,桌椅全是那种带着淡淡花纹的,配着一样的墙壁,让人感觉特别的温馨,进来之后点了菜,还可以欣赏一下挂在墙上的各种字画。
夏蝉力求的就是让顾客进门之后感觉到浓浓的温馨和舒适,在一派愉悦的环境里用餐,肯定会给餐品也加分的。
夏蝉出门看了看,见没一会儿功夫店里就坐满了人,门口还围了不少的人在点带走的外卖,夏蝉心里开心,也穿上围裙出去帮忙。
店里一共五个厨娘,五个小伙计,厨娘负责后厨做饭,天泽和冬故负责点餐,几个小伙计就是收拾碗筷还有端盘子,井井有条,也不混乱。
夏蝉穿着围裙走了进厨房,道:“把这些菜都快些弄好,前几天弄得那些盘子都好了没,全部都准备齐了,别出了岔子……”
几人都是点头,分头去行动,玉自珩坐在旁边,“小知了,你也不要这么着急,这人手若是不够咱们再找就是了。”
夏蝉笑着,“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客人等,要不然会流失很多客人的。”
夏蝉动手将盘子拿来,这些盘子都是夏蝉嘱咐烧窑特地制作的,表面纹路细腻,是一种如同手掌大小的小餐盘,摆上自己做的铜锣烧,然后两块小糖糕,配上一瓶现冲的牛乳,这就是一份甜甜蜜蜜的小套餐了。
夏蝉摆好,道:“你们看看,就这么摆,一份一份的端出去,记得必须摆好看了,然后配上小叉子。”
厨娘们都是点头。
夏蝉擦擦汗,“我出去看一眼去。”
玉自珩点头,研墨奋笔疾书开始画。
夏蝉规定的,每一类菜都要画三张,平面的一张,立体的一张,侧面顶部夸张的再来一章,还要配上各种字体,力求起到最大的宣传作用。
为了这,玉自珩可是费劲了心思,为求美人看到的时候展演一笑,也是拼了。
夏蝉出了门,看着满座的客人,心里头是十分的满足。
正在这时,有一桌的客人对话引起了夏蝉的注意。
“这一粟食斋的菜果真不一样啊,听说这老板,曾经就是醉仙居的主厨,很厉害呢。”
“怪不得啊,我就说呢,能做出这些稀奇古怪却又特别好吃的东西的,也就是这夏姑娘一人了吧。”
另一人道:“你们没去外头看看啊,这几天瑞福香的生意一直挺好的,今天这一粟食斋开门,可抢了不少客人走,瑞福香的老板估计这会儿该在店里坐着生闷气呢吧。”
几人说笑着吃着饭,夏蝉站在柜台后,一字不落的听完,然后转身看着天泽,招招手道:“你来。”
天泽急忙上前,“怎么了小姐?”
夏蝉道:“瑞福香,是新开的酒楼吗?”
天泽点头,“是啊,就在对面的街口,前几天才开的,小的还去看过,生意真心不错啊。”
夏蝉挑眉,道:“你吃了没?味道如何?”
天泽点头,“的确挺好,不过比不过小姐的手艺。”
夏蝉微微皱眉,“怎么这会儿开了酒楼呢?天泽,你有没有去查一下这个酒楼的掌柜的是谁,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
天泽点头,“查了一下,掌柜的是京城人士,之前在京城也是开酒楼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咱们这儿开了。”
夏蝉抿唇,道:“去看看去。”
夏蝉脱了围裙,披上外衣与玉自珩一起出了门。
过完年之后的流亭镇,街上人流不减,虽是受了战事的影响,可是这里是通往两国的枢纽地区,来往的商客还是很多的,街上这般热闹,着实让人看不出丝毫冷清。
走了几步,夏蝉有些疑惑,“这瑞福香,怎么还一个店面占了两处街道?”
玉自珩抬头看去,果然,这瑞福香的店在街道的最后一家,可是好奇的是,普通人的店面都是一家足矣,这瑞福香却是横跨了一条街道,整个的全部都是。
夏蝉好奇,“这老板莫非是财大气粗,竟然把中间的这一大块地方也给一并买下来了吗?”
玉自珩摇摇头,夏蝉抬头看去,见那店门口站着几个迎宾的小二,精神奕奕,从外面也能看得到里面的摆设,的确是费了心思的。
夏蝉微微皱眉,转身看着玉自珩,“看样子我又遇到对手了。”
玉自珩轻笑,“一个小酒楼又有何惧?”
夏蝉轻笑,“非也,十三,定州这里乃是楚国与吐蕃的交界处,平时商客繁多,来往的频繁,这里虽然小,却是很重要的交通枢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是能在定州混的开,绝对比京城还要吃香的多,经济发展差不多,这里却远离天子管束,很多地方都能行的方便的。”
正在这时,夏蝉却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她转身,便看见了蹲在角落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男人,身子被宽大的斗篷包裹住,看不出分毫,可是一张脸却是消瘦,此刻正直直的看着夏蝉。
夏蝉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
那男人却忽然站了起来。
玉自珩皱眉,拉了夏蝉一把在自己身后,立刻站在了夏蝉的身前。
那男人站起了身子,晃动着宽大的斗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夏蝉,“你终于来了。”
夏蝉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终于来了?”
玉自珩看了看那男人,转身对夏蝉道:“我们走,许是发疯的乞丐。”
夏蝉微微皱眉,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伸出手来,面向夏蝉,“拿着这个,一会儿可以救你一次。”
夏蝉一愣,“你如何知道能救我一次?这是什么?”
男人点头,“你拿着吧。”
夏蝉摇头,“非亲非故,而且不认识,我为何要相信你?”
男人看着夏蝉,低声道:“相信我。”
他反反复复只有这样的三个字,夏蝉按理说是不应该相信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是愿意相信了。
玉自珩皱眉,“不能相信。”
夏蝉摇摇头,“十三,我相信我的感觉。”
说着,夏蝉上前几步,站在了男人跟前,接了他手里的东西来,打开。
这是一张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打开来,上面画了一个人,底下写着名字,年龄,家庭背景,夏蝉往下看了看,竟然还有这几日的动向,以及去过青楼和赌坊的证据。
夏蝉有些疑惑,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男人笑着,“一会儿你就认识了,回去吧。”
夏蝉正疑惑,那边一粟食斋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夏蝉顾不得跟这男人多说,便急忙转身跑了回去。
一粟食斋的门口。
一群人围着一个正倒在中间的人指指点点。
天泽和冬故正急的焦头烂额呢,捡着夏蝉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夏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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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称象的故事哈哈哈哈……对于这个乞丐神秘人,你们猜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