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珩皱眉,“怎么回事?”
明令摇头,“十三爷,您在这儿等着,小的去前面看看。”
正要往下走,玉自珩就伸手拽住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断桥,道:“事有蹊跷,别贸然行动。”
明令点头,又忧心道:“十三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玉自珩皱眉,“静观其变。”
这时候,夏蝉也微微醒来了,看着玉自珩在跟明令说话,马车也不走了,夏蝉起身,道:“十三,怎么了?”
玉自珩听见夏蝉的声音,急忙退回车厢内,伸手拿着披风给她包好身子,道:“没事儿,你冷不冷?”
夏蝉摇摇头,往外看了一眼,道:“前面怎么了?”
玉自珩帮她收紧了披风,道:“桥断了,估计是有人故意的,你放心我在呢,会保护你的。”
夏蝉抬头,见他一脸认真的说着,忍不住轻笑,“是啊是啊,你是大将军,有你在我怕什么?”
她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知为何,在玉自珩的面前,她总是会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仿佛有他在,便能给自己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玉自珩弯唇笑,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入怀里。
这一刻,玉自珩觉得,怀里有她,自己的人生才圆满,自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夏蝉没有拒绝,累了一下午,又是刚刚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是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夏蝉觉得无比的安心。
正在这时,一阵低低的咆哮声传来,带着地面晃动的声音,夏蝉觉得身下的马车都在颤抖了。
玉自珩皱眉,掀起轿帘往后看去,马车的后面,一头约莫身高有两米的棕熊,正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来,两只爪子不停的晃动,嘴角还流着唾液,看起来十分可怕。
纵使夏蝉是个胆子大的,也快被这一幕给吓尿了。
玉自珩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别怕。”
说着,探出身子,道:“明令,取我的弓箭来。”
明令点头,急忙取了弓箭来,这时候,桥对面却忽然出现了一群人,手上都举着火把,这大光大亮的,将周围一片照的十分明朗。
夏蝉戴上帷帽,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在了玉自珩身边。
对面一群人看着三人,为首一个老者道:“王八蛋,玉自珩,你也有今天!”
明令气急,“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这是楚国第一大将军,你们这群山野刁民,不想活命了不成?”
为首之人哈哈大笑,“呸!要的就是这王八蛋的命!”
明令气恼极了,还想上前与之理论,夏蝉却伸手拉了他一把,自己站上前去道:“几位,不知将军是为何得罪了你们?这要人命,也得让我们做一个明白鬼不是!”
听了夏蝉的话,老者身后一年轻男子站了出来,道:“也罢,今日就告诉你!玉自珩,你可还记得一年前你带兵经过此地之时,指使你的军队烧杀抢劫,奸淫掳掠,在场的众人,都是当初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亲属,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玉自珩,今天我们就要你的命来祭奠我们的家属!”
说着,前面几人从脖子上拿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放在嘴里吹了几声,身后本来安安静静的棕熊却忽然暴躁起来,玉自珩皱眉,“他们会驭兽!”
夏蝉一惊,驭兽?!就是与动物交流?
可惜还没等夏蝉多想,棕熊就已经狂怒起来,朝着几人就大步走了过来。
夏蝉近距离看到棕熊,吓得真的是腿肚子都软了,玉自珩将她拉到身后去,道:“站我身后。”
说着,伸手弯弓拉箭,一箭利索的射了出去,直直的插进了棕熊的眼睛里。
棕熊吃痛,狂叫起来,场面十分的吓人。
玉自珩未做停歇,又一支箭飞快的搭上弓弦,迅速的射出,直直的插在了棕熊的另一只眼睛里。
棕熊狂怒起来,大步的往前走,爪子胡乱的拍着,所带出的掌风几乎能摧毁一群人。
玉自珩面不改色,飞身一跃而起,这一跃,竟是跳的比棕熊还要高,随即玉自珩挥出一掌,直直的从上而下拍在了棕熊的头上,内力之大,竟是生生的震碎了棕熊的脑袋。
血液脑浆四溢,夏蝉急忙往后躲,玉自珩飞身而下,直接带了她的身子,几步跨越到对岸。
瞠目结舌的一群人急忙往后退,惊恐无比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伸手,从袖间拿了一方丝帕出来,优雅无比淡定无比的擦了擦十根手指头,然后掌形一动,丝帕瞬间碎成了粉末。
擦完了手指,玉自珩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双凤眸此刻已经装满了危险,略含深意的看着众人,那神情,比地狱修罗鬼魅还要可怕。
夏蝉看的心惊不已,更别提对面的一群人了。
半晌,玉自珩才开口道:“谁是领头的?”
众人推推搡搡,终于,一开始开口的老者站了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玉自珩,你手段如此狠毒,有本事对着我来,放了他们,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与他们无关。”
说完这话,身后的年轻男子却站了出来,“爹,不关你的事儿,是我!”
说着,抬头看着玉自珩,“玉自珩,今天这事儿由我一力承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玉自珩皱眉,“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能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我知道不是你们,只是有人借了你们的心思,从而利用了你们来对付我,快些讲来,到底是谁?”
那年轻男子皱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罗嗦!”
夏蝉皱眉,“莫要这般不知好歹!以为自己遇到人帮助了么?岂不知自己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将军人品如何,楚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真如你们所说,难道你们觉得这样的人还能号令千军万马,打赢胜仗么?”
对面的一群人鸦雀无声,玉自珩原本冷清的面色在听到夏蝉的话语之后微微的柔和了下来,几步走上前,站在了夏蝉的身边。
夏蝉伸手握住他的手,抬头看了看他,然后转头看着对面的人,道:“如果将军真的是你们口中的那种人,现在的你们早已身首异处,正是因为将军匡顾天下,将你们视为自己的同胞看待,才会耐心性子问你们,想要揪出幕后黑手,现如今我楚国虽是大国,可北有吐蕃一直虎视眈眈,战事不断,正是有了将军的坐镇,才让吐蕃望而生畏,止步于关外,若是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最高兴的是外敌,而不是你们,若是到时吐蕃攻打进来,连国都保不住,更何况你们这些人的小家?!”
夏蝉一席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仅震慑了对面的一群人,更是让玉自珩刮目相看。
他虽然知道夏蝉是特殊的,可是却还不知道原来他的小娘子也是见识独到,这话里话外袒护自己,敬重自己,而此时他们的手也是紧紧相握,若不是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他真的想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吻她。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玉自珩看着对面一群人,道:“我出战吐蕃,带领的从来都只有一千精兵,从不带外兵,这一千精兵,乃是我的父亲,以前威名赫赫的镇国大将军手下的鬼面千兵,鬼面千兵纪律严谨,并不为人前所示,又如何会烧杀抢夺,奸淫掳掠?”
这一个说破,对面的众人才都是明白过来,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引起来的呢?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为首的村长,顾良。
夏蝉看出了其中的蹊跷,看向顾良,道:“老前辈,这件事明显是身后有人作恶,为的就是利用大家对付将军,事关楚国大事,希望老前辈能如实相告。”
顾良叹口气,抱拳道:“将军,老夫真的是无颜面对将军,竟然错将栋梁认成奸贼,老夫……”
玉自珩伸手,“无妨!你说说看,是谁将这消息透漏给你的。”
顾良点头,“昨夜,老夫正要睡下,却被一个……”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飞速传来,一支羽箭稳稳的扎进了顾良的喉咙里,穿喉而过,一击致命。
这一场面,着实惊呆了众人,可随即便是无数的利箭飞来,射向众人。
玉自珩急忙伸手揽了夏蝉入怀,腰间软剑出鞘,打落飞到身前的利箭。
“明令,保护大家。”
明令应声,提剑而上,将众人指印到不远处的山凹处躲避,然后飞身去了树林中,寻找暗处之人。
夏蝉和玉自珩去了山凹处,顾良已经死透了,双目睁得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一群人十几个,只剩下顾良的儿子顾清还活着,其余几人都是中了毒箭,不堪受折磨,倒地不起。
顾清腿上中了一箭,玉自珩急忙运功逼毒,给他逼了出来。
顾清一睁眼睛,急忙四处看去,“爹,婉儿……”
地上的顾良和林婉儿已经没了声息,顾清死死地咬着牙,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
夏蝉看的心里难受,“她是你的……”
顾清道:“婉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弟弟,也是当年被来这里的军队给活活打死了。我们族中,只剩下这十几人,一年前被打死的打死,掳走的掳走,现如今,竟是只剩下我一个!”
顾清说到这里,无比难过,愤恨的抓紧了自己的头皮,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吼声。
夏蝉心惊不已,正在这时,明令赶了回来,抱拳道:“十三爷,人捉到了,可惜没防住,咬舌自尽了,不过小的看了那人的装束和腰间的令牌,乃是吐蕃之人。”
玉自珩咬牙,猛地站起身子,“又是吐蕃这群狗娘养的畜生!”
顾清听了明令的话,咬牙站起来,“我要去杀了他们!”
可是他腿上中了毒箭,没办法走路,刚一走,就忍不住倒地,明令扶了他一把,夏蝉站起身子道:“顾清,你的心情我知道,可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若是这么去了,只会白白丢掉性命,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韬光养晦,壮大自己,这样有朝一日遇到机会,你便可以一举歼灭仇人,为你爹你未婚妻以及你的族人报仇雪恨。”
顾清听了夏蝉的话,没有作声,只是低着头死死地咬着牙,双拳也是紧紧的攥着。
夏蝉看了看玉自珩,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玉自珩看着顾清,道:“你与我回去,先疗伤罢。”
顾清看了看玉自珩,眼中泛红,抱拳道:“将军,大恩不言谢!”
玉自珩点头,道:“只是马车还在对岸,过不来了。”
顾清摇头,“无妨,这桥上有一机关,可以恢复桥面。”
说着,拖着伤腿走了出去,在桥头处使劲的按下了一块凸起的方方正正的石头。
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从底下慢慢的升上了一条长长的木板,慢慢的延伸到对岸去,‘咔嚓’一声,就接上了。
顾清道:“这是我们族中祖先所建造的桥,有机关可寻,外人很难知道。”
夏蝉点点头。
顾清道:“将军,容草民去将族人埋葬……”
玉自珩点头,道:“明令,你去帮他。”
明令点头。
夏蝉跟着玉自珩走过木桥,上了马车,夏蝉叹口气,道:“十三,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情跟莫折念和春秋阁会不会有关?”
玉自珩摇头,“不好说,莫折念一直是商人,来往吐蕃与楚国,这几年恪守本分,从不逾距,皇上都是对其十分信任。”
夏蝉托腮,琢磨了一下,道:“顾清看起来本事不小,十三,若是这种人能为你所用,定能给你如虎添翼,且我看他还会驭兽,你可以收入麾下,以备不时之需。”
玉自珩轻笑,伸手替她整理了额前散乱的发丝,“娘子所言极是。”
夏蝉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微微脸红,伸手自己随便挽了一下发丝,玉自珩却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怀,道:“小知了,刚才你为我说话,我很感动。”
夏蝉咳了几声,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是为你说话,我是说事实。”
玉自珩笑着,低下头去与她平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很感动,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袒护我为我辩论的时候,我觉得我都要忍不住幸福感动到哭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转头看着玉自珩,“少来,哪有那么激动?”
玉自珩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真的有。”
他说着,慢慢的凑了上去,轻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两唇相接,夏蝉不可自抑的颤抖了一下,玉自珩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马车的车厢里空间逼仄,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将她逼入了最深处,夏蝉避无可避,只得软软的承受他的热情。
耳鬓厮磨,唇齿相接,夏蝉觉得周身全是玉自珩身上的气息,他吻上了瘾,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吮吸着她的唇,渐渐的流连往下,在她的脸颊上,脖颈处,耳垂处,流连忘返。
夏蝉脸色通红,双手死死的攥着玉自珩的衣襟。
好一会儿,玉自珩才抬起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此刻的夏蝉一双美眸清澈动人,染了些许的*在里面,更加魅惑勾人,玉自珩咬着牙,道:“好想吃了你。”
他迫不及待,想将她拆骨入腹,想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彼此印上属于彼此的烙印,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夏蝉红着脸,“十三,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是认真?”
玉自珩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玉自珩,这辈子只要夏蝉一人,发誓用尽生命的力量去保护她,去宠爱她,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蝉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像是注入了一汪温泉,渐渐地,将她暖到了四肢百骸。
她抱着他的脖子,微微向上,献上了自己的唇,轻点他的唇瓣,“我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玉自珩动容,脑海里全部都是夏蝉的话,还有她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幸福的都要哭了,他不知道有什么言语,什么动作,要怎么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兴奋和激动,他只能抱着夏蝉,让她的耳畔贴着自己胸膛,一遍遍的重复着,“夏蝉,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夏蝉贴着他的怀,感觉到无比的安心,这一刻,相爱的两个灵魂互相慰藉,交织出幸福的火花。
也是累了,夏蝉微微的睡了过去,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却见夏蝉睡梦中还微微的嘟囔,“玉十三,若你敢背叛我,我定不饶你……”
玉自珩轻笑,看着她娇憨的小模样,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小知了,我不怕,我等着你,你若不肯敞开心扉,我便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为止。
这边夏蝉刚睡下不久,明令和顾清也来了,顾清双眼通红,坐在外头的车辕上,沉默着,玉自珩道:“明令,驾车回家。”
明令点头。
马车缓缓的行驶,直到夜半时分,才回了泉水村。
夏蝉悠悠醒来,呢喃一句,“回家了么?”
玉自珩笑着点头,“你到家了。”
夏蝉揉揉眼睛,“那我下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玉自珩点头,低头亲了她一下,“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夏蝉有些羞涩,可能还是不适应这般亲密的状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那我明天炖汤给你喝,可好?”
玉自珩温柔的笑着,“好,只要你做的,都好。”
夏蝉抿唇,声音轻柔,“那我先回家了。”
玉自珩点头,“我让明令给你将猎物拿进去。”
夏蝉点头。
下了马车,顾清朝着夏蝉拱手,夏蝉道:“你好生养伤吧,切勿再动了轻生的念头,你的亲人和族人,都等着你报仇。”
顾清点头。
回了家,夏蝉拴好了大门,便走了进屋子去。
几人都已经睡下了,夏蝉看到锅里有热水,便换了衣裳去泡了澡,洗完了这才爬上炕去,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岂料这葛氏和夏妞儿都没睡下呢,听着夏蝉上来,两人都是翻身,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夏蝉。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压低了声音道:“娘,妞儿,你俩咋还不睡觉呢?”
夏妞儿笑嘻嘻的,“姐姐,我跟娘等你呢,你咋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不是十三哥哥带你去哪里玩了好玩的,所以都忘了时间啊?”
夏蝉脸色一红,“去,就知道打趣你姐姐,净瞎操心。”
夏妞儿伸手拿着被子盖着自己的嘴巴,嘿嘿的笑着,葛氏也道:“蝉儿,你咋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路上遇到啥事儿了?”
夏蝉点点头,将自己怎么去了围场,玉自珩怎么厉害,然后自己跟柳年比射箭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葛氏和夏妞儿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间或外头有冷风刮动窗子的‘唰唰’声,惹得两人都是睁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
最后听到夏蝉赢了,两人都是十分开心,夏妞儿道:“真解恨,谁让她小瞧姐姐的。”
夏蝉笑了笑,又道:“本来这些事儿也没啥,不耽误行程的,可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去时路上的一座木桥却断了,还出现了一头大棕熊。”
“啊?!”葛氏和夏妞儿都是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夏蝉便说了起来,将玉自珩是如何几招之内就杀了棕熊,然后后面遇险,顾清一族的事情说了出来。
夏妞儿和葛氏都是震惊无比,两人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遇到过这样惊险刺激的事情,现在听着夏蝉说着,两人的一颗心真是随着剧情跌宕起伏,直到最后解除了危险。
夏蝉说完,才发现两人竟是流了泪,夏蝉一愣,“你们俩这是咋了?我这不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吗?”
葛氏道:“不是你,而是你说的那个顾清,也太可怜了一些。”
夏妞儿吸吸鼻子点着头,“就是啊,吐蕃的人真是可恶,竟然这样陷害十三哥哥,还害得人家死了那么多人,太可恶了。”
夏蝉叹口气,“是啊,我们这里濒临吐蕃,时常有吐蕃商人来往,所以你们一定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什么的,以免会有危险。”
两人都是急忙点头。
夏妞儿又道:“不过,十三哥哥可真厉害,武功这么高,还是大将军,好厉害啊。”
夏蝉轻笑,钻进了被窝里躺好盖上被子,道:“等明天他来了,你就亲自跟他表达一下你的崇拜,现在啊,赶紧睡觉吧,要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夏蝉说着,自己翻了个身过去,沉沉的睡下了。
葛氏道:“你姐姐是累了,赶紧的睡吧,别叫她了。”
夏妞儿点点头,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早上夏蝉醒来之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夏蝉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想起昨晚上做的那个梦,脸色有些红。
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了玉自珩,可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的,就是两人之间的身份问题。
玉自珩身份不俗,他的家里人能不能同意?若是牵扯了皇上,又能不能同意?古代男子大多是一夫多妻,这样的环境下,玉自珩又能否始终如一?
夏蝉不敢确定,所以她选择了留着一颗真心,不敢轻易交出去。
两世为人,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交心,可能会伤心,她不想让自己置身于无尽争斗的漩涡里,她这一世只想过简单安稳的生活。
想来想去,夏蝉也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来,索性起床吧,院子里还有昨儿个拉回来的半只野鹿和两头大野猪呢。
夏蝉起了身,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袄裙,独特的剪裁,掐腰的设计,将她玲珑的身段完全展示了出来,夏蝉出门去洗漱完,拿着簪子将半边青丝挽起,留下一半散在脑后,望向镜中明媚的少女,夏蝉微微笑了。
出了门,梅丫和如月已经开始收拾院子了,看着院子里的野猪和野鹿,两人都是惊讶无比,夏蝉推门走了出去,笑着道:“昨天出去打猎,半夜才回,想着你们都睡下了就没惊动你们,等早上吃完饭,咱们便把这野猪和野鹿都收拾了,过年这段时间也好做着吃。”
梅丫点头,如月倒是惊奇,“小姐,这么大的一头野猪,能吃好长时间吧?”
夏蝉笑着点头,“等会儿苗婶儿几个来了,咱们再分分,这么多我们一家也吃不下呢。”
如月笑着点头,“小姐,您真是个心善的人。”
夏蝉笑笑,“好了好了,咱们做饭吧。”
几人进了屋,早饭还是煮了菜肉粥,热了馍馍,夏蝉炒了一个剁椒肉块,香气扑鼻,还做了一个干锅鸡翅,满满的一大锅,端了上去。
林宿和夏宝儿手拉手去洗手,夏妞儿给两人舀着热水,道:“宝儿,今儿个二姐去送你上学好不好?”
夏宝儿笑着,“不用了二姐,宝儿跟林哥哥一起去,一点也不怕。”
夏妞儿笑着,看着林宿道:“林哥哥,你可得帮我看着这小皮猴,别让他调皮捣蛋,要是他敢,就回来告诉我,看我咋收拾他。”
夏宝儿撇嘴,“宝儿才不会,二姐才是小皮猴……哈哈哈……”
说着,急忙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夏妞儿气得不行,伸手拧干了毛巾,自己擦脸。
林宿站在一旁,脸都有些红,道:“夏妹妹,我帮你倒水吧。”
夏妞儿笑着点头,“还是你好,不像是宝儿,都是男孩子,你就这么斯文,瞧瞧他,整个一猴子转世,特别能闹腾。”
林宿看着夏妞儿的笑颜,心里欢喜的很,忙前忙后的帮着夏妞儿舀水倒水。
夏蝉做好了饭,又让如月将前些日子戴香云送来的两只鸽子给炖上,在小火炉上文火煨着,加了枸杞和芡实米进去炖着,这两样东西都是特别补身子的,夏蝉炖了一锅,准备给几人喝一下暖身子顺便也补补身子。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是为了给玉自珩。
上了炕去吃饭,夏蝉道:“宝儿,宿儿,快些吃,吃完了让梅丫姐姐送你们去学堂。”
宝儿笑着,“姐姐,我可以跟林哥哥一起走,一点也不害怕。”
夏蝉笑笑,“好,那你们俩自己走吧。”
喝着香喷喷的菜肉粥,吃着热乎乎软和和的大馍馍,就着炖的香气扑鼻的肉块,辣嗖嗖的鸡翅膀,几人吃的都是十分带劲,夏蝉也多吃了几个鸡翅,吃的肚子都有些撑了。
吃完饭,梅丫和如月去收拾了碗筷,夏蝉送两人出了门,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夏宝儿笑着,“姐姐,宝儿知道啦,时间快赶不及了,我们先走了啊……”
说着,拉着林宿的手就往外跑去。
夏蝉担心着,“宝儿,慢点儿……”
这边两人正走出去,便碰见了苗丽几人,宝儿甜甜的叫着,“苗婶儿,金婶子,蔡婶子,宝儿要去上学堂了。”
苗丽笑着,“去吧去吧,路上慢点啊。”
夏蝉笑着站在门口,道:“婶子,赶紧进来吧。”
几人进了去,苗丽道:“吃饭了吗?”
夏蝉点点头,指着院子里的野物,道:“今儿个中午,咱们可有肉吃了呢。”
几人瞧见这院子里堆的庞然大物,都是惊讶不已,金兰道:“蝉儿,这是哪里弄来的,这么大一头的野猪呢。”
夏蝉笑着,“昨儿个去林子里打猎了,猎到的。”
苗丽道:“你咋这么厉害……不过,想来是有人领你去的吧?”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夏蝉轻笑,“是沈家少爷。”
三人笑着,金兰道:“蝉儿啊,这沈少爷可是个不错的人物,对你也是真心的,你这年纪也相当了,要是觉得不错,就嫁了吧,女人啊,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早晚都是要嫁人呢,既然觉得好了,当然要赶紧的嫁了。”
夏蝉掩嘴,“这时候说这些还早,我可没这个心思嫁人……”
看着夏蝉脸红了,几人也不打趣了,夏蝉道:“咱们赶紧收拾出来吧,放缸子里腌着,这一个冬天都不用愁没肉吃了。”
几人笑着点头。
夏妞儿烧了热水出来,苗丽和金兰还有蔡霞则搬了板凳在院子里开始收拾。
梅丫力气大,拿着弯刀剥皮,夏蝉在一旁看着,道:“梅丫,小心一些,这皮留着好用。”
梅丫点头,小心翼翼的剥了皮下来,如月准备了大盆,几人开始收拾野鹿。
野鹿不小,虽然昨天吃了一些,可还剩下不少的肉,梅丫剥了皮之后,便开始拿着菜刀剁,苗丽几人则将内脏里的东西都开始收拾,该留的留下,该扔的扔掉。
小呆趴在一旁,一双大眼睛看着,夏蝉道:“如月,扔一块给小呆。”
如月点头,扔了一块带肉的骨头过去,小呆开心极了,两只前爪按着肉骨头,香甜的吃了起来。
野鹿收拾完了,夏蝉道:“妞儿,我前些日子买的些粗盐,你去拿出来撒进缸子里,苗婶儿,你们收拾完了就把肉都搁进去,放缸子里腌着。”
苗丽点头。
这野鹿肉被分割成了一挂一挂的肉挂,放进了坛子里。
梅丫将坛子搬进了屋子里,然后大家开始收拾野猪。
热水不够用,夏妞儿又进去烧了两大锅,端了出来。
野猪的皮很难剥,梅丫忙活的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一片,总算是将皮剥了下来。
夏蝉让几人将皮收拾了一下,拿进屋子去上大锅煮,准备做个猪皮冻,还可以包灌汤包呢。
这野猪的内脏可就不是随便就可以扔掉的了,夏蝉让几人将猪腰子拿了出来,猪肠子什么的都清洗干净留下,还有猪肝,猪心,猪肺,大部分的都留了下来。
这些东西不用腌,就拿出来放在盆里,让夏妞儿端进了家里去,夏蝉拿出各种调料来,连同收拾好的猪头一起,下锅用大火煮。
这些猪下货,煮出来再切着吃,都是特别好吃的。
夏蝉叮嘱了夏妞儿,一定要大火煮,然后自己出了门,叮嘱几人收拾野猪。
这野猪的猪尾巴也是一样美味,可不能轻易扔掉,苗丽看着夏蝉啥都留下,笑着道:“蝉儿啊,这按照你这么留下,这猪身上可是都能吃啊。”
夏蝉笑着点头,“可不是,这猪的全身都是宝,不信,等我把猪下货煮出来,你们尝尝味道。”
几人都是笑着,金兰道:“蝉儿这丫头手艺好,俺觉得,肯定会好吃。”
夏蝉笑着掩嘴。
让几人将这野猪肉切成一挂一挂的,然后放进坛子里,等到剩下一些的时候,夏蝉道:“这作坊眼看着就完工了,这些肉都给大家分了吧,也快过年了,就当是给大家的福利了。”
苗丽笑着,“那俺可就替大家伙谢谢你啦。”
夏蝉笑着,“应该的。”
苗丽跟金兰蔡霞两人估摸了一共有几个人,便切了等同的几挂肉出来,这些肉都是肥瘦各一半,放在一旁。
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才算是收拾完了这两头野猪,几人都是累得不行,这午饭夏蝉便跟夏妞儿做了。
现杀的野猪肉炖了白萝卜块儿,放了辣椒在里头,又辣又香又下饭。
一锅热气腾腾的大馍馍,软和又香甜,夏蝉收拾好了放进了箩筐里,让几人挑着去了工地上。
剩下的便是几人的午饭,夏宝儿跟林宿留在孟培德家里吃了,夏蝉几人也是吃的欢畅,这萝卜炖肉,辣嗖嗖的香喷喷的,野猪肉又是十分的鲜美,几人吃的十分满足。
吃完饭,夏蝉拿着木桶,将锅里煮好的猪下货捞了出来。
这一揭开锅盖,一股子浓郁的肉香便飘了出来,夏妞儿和如月还有梅丫都是好奇的看着,闻到了味道,几人都是十分嘴馋,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
夏蝉笑着,“刚吃饱呢,就又饿了啊?”
夏妞儿笑着,“姐姐,这味道好香啊。”
夏蝉笑笑,那是自然了,这煮猪下货,就是得看配料,想她前世最喜欢小区楼下的熟食店,煮的猪下货每天一大盆,下班回家,买上一块猪肝,一块猪头肉,切几块猪心肉,然后就着米饭吃,那滋味,真是不可言喻啊。
夏蝉拿着特质的铁钩子往外钩,先是钩了猪心肉出来,放在菜板上,切了满满的一大盘。
然后又将猪肝什么的都弄出来,每样都切了一盘。
最后是猪头肉,这猪头肉炖的烂乎了,香气扑鼻,肥肉和瘦肉炖的黏在了一起,油滋滋的烂乎乎的,夏蝉切了一块递给几人,自己也没忍住吃了一块。
这肉一入口,可真是香的不行,肥瘦相间,又香又软,一口下去,真是太满足了。
几人吃的是欲罢不能,夏蝉索性切了一大半,一人削了一大块,捧着啃。
弄完这些,夏蝉将猪肠子收拾了出来放着,准备晚上再做来吃。
猪皮也熬好了,夏蝉收拾了出来,准备晚上拌着做猪皮冻吃,剩余的一半便收了起来,下午要包灌汤包呢。
这猪蹄当然也没剩下,夏蝉收了起来准备过几天炖了吃。
等弄完这些,夏蝉便揉了面团儿,准备开始包包子了。
灌汤包好包的很,不过这面团儿得发面,夏蝉弄好了面团在炕头醒着面,便下炕去,看了看自己炖了差不多一整天的鸽子汤。
拿着小勺,慢慢的搅和着,夏蝉不时的抬头看看外面,这玉自珩不是说今天要来吗,怎么还不来,眼看可就要晚上了呢。
夏蝉心里恼了,暗道自己为何要想他,搅了搅汤重新盖上盖子,便准备进屋去书房,给那两家的宴席写菜谱。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明令扯着嗓子道:“好香好香好香啊……夏姑娘,小的口水都下来了,这是做的啥咋这么香吶?”
夏蝉抬头,便见玉自珩进了来。
夏蝉抿唇,“还以为你不来了,这汤我都要自己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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